他的职责只有一条:绝对确保主上的安全,别的事,尤其是主上的内宅之事,绝不是他该过问的。

    “回爷,七娘夫人命奴婢禀您知晓,彩娇夫人和金夫人已经进了府内,请您示下。”一名佩剑婢女跑来禀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李中易微微皱紧眉头,韩湘兰和叶晓兰是他的内书房记室,带着一起出征,可谓是名正言顺。

    李七娘不打招呼就坐船来了,其实隐藏和共赴国难的内涵,李中易倒也舍不得责怪她。

    只是,彩娇和郑氏,尤其是郑氏,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呢?

    佩剑侍婢见李中易面色不善,不禁大大的佩服李七娘的预见性,她赶忙蹲身行礼,小声禀道:“彩娇夫人怀上了身孕,在开京城请了不少郎中瞧病,这都一百多天了,却始终不见好,吃啥吐啥,日益消瘦。金夫人一时担忧过度,便领着彩娇夫人来了,想请您亲自给个保胎的妙方。”

    李中易面色稍霁,这个时代的人,非常看重子嗣的问题。郑氏鼓动彩娇来求医,虽然很不合规矩,倒也很可以理解。

    彩娇违反家规,私自跑来相会,应该抽五记藤条。只是,彩娇怀了身孕,显然只能把帐先记着了。

    李中易如今的子嗣已经不算少了,照顾自家女人保胎、产子等一应事宜,他早就做到了心总有数。

    萧绰望着起身继续散步的李中易,心里不由颇有些奇怪,她舅父的正妻怀孕的时候,不仅乐得合不拢嘴,差点蹦上了胡床。

    这男人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呢?莫非是个天性冷血的家伙?

    李中易散完步,才踱去了李七娘那里。郑氏和彩娇,听说男人来了,赶忙起身行礼。

    肚子尚未显怀的彩娇,被李七娘一把拉住了,李七娘埋怨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为了子嗣的安全,又何必在意那些俗礼呢?咎郎肯定不会怪罪你的。”

    憨傻天真的彩娇让李七娘给拉住了,没人拦阻的郑氏,一边蹲身行礼,一边心头大凛,李七娘敢做这么出格的事,显然正得盛宠。

    李中易进门后,连正眼都看一下郑氏这个始作俑者,迈步走到彩娇的身旁,笑着问她:“一直很难受?”

    仗着男人的娇惯,彩娇其实也不怎么害怕李中易,她撅起红唇,嘟囔道:“爷,小东西在肚子里一直闹腾奴家,吃不香,睡不好,难受死了,实在是没辙了,才来找您瞧瞧。”

    李中易微微一笑,他就喜欢彩娇的率真纯朴,她若是装腔作势的耍心眼子,反而会失去宠爱。

    “来,让爷替你把把脉。”李中易坐到李七娘的位置上,顺手取来小饭几下的脉枕,垫在彩娇的右腕下,细细的替她把脉。

    看过舌苔,问过饮食,李中易心里有了谱,随即笑道:“不碍事的,初孕百日内的正常反应罢了,毋须大惊小怪。”

    李中易命人取来纸笔,随手开了个药方,命侍女去照方抓药煎药。

    “平时多用山楂泡水喝,不要老待在屋子里,要多出去走走转转,免得憋出病来。”李中易拉着彩娇的小手,温柔的叮嘱她,让一旁的郑氏艳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