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外松内紧,刚刚做完了一票,正在放松晚餐的时候,也没忘了警惕。

    可是,他们做梦也想象不到,来袭的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什么样的对手。

    一道白光如箭射到,泛着银辉的爪子夹着锐风,咻咻啸叫着,扫了一圈。

    就有七八个山贼狂呼痛嚎着飞跌出去,喉头喷着鲜血。

    余下十余人心头大惊,急匆匆的一把抄起兵器,狂乱挥舞,却没有砍到萧南的半点影子。

    山匪一边砍一边大叫:“有妖怪,大哥救命。”

    ……

    前一刻。

    蓝独眼眉眼映着火光,脸上伤疤像条蜈蚣一般十分狰狞。

    他的一只眼睛早就瞎了,只剩下深深的黑色窟窿,另一只眼睛透着凶残的光芒。定定的盯着被绳索死死绑住的阿青,怔忡不定。

    对面小姑娘额头肿起大包,鼻翼放大,面色痛苦,却是已经晕了过去。

    “大哥,为何要听那人使唤?他是官,我们是贼,天生就尿不到一壶。这小姑娘年纪幼小,却使得一手绝妙剑术,恐怕有着什么后台……”

    旁边一个手长过膝,背着金丝长弓的冷厉汉子小声问道,面上有些不解。

    “长子,你以为我想啊,现在局势越来越难,山里的婆娘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接下怎么过冬?难道跟山下的一些村子硬拼,或者干一票大的,跑到县城送死?”

    “即算是硬拼,死上一些人,也好过受人辖制。李同归绝不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冷厉汉子明显不赞同此行出动。

    蓝独眼摇了摇头:“我也不愿意拉着兄弟们成为他人爪牙,只要撑过这一阵子就好。

    等到来年春暖,我功法突破,成就先天,就有了反制的资本。李同归就算要攻下饿虎寨,也得崩掉几颗牙,那时情况就会好上许多。

    不要不甘心,人弱被人欺,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没听说吗,前段时间摩崖盗张驼子、翻江龙钱光的地盘全都被一扫而光。就连他们的头颅都被悬在城门口暴晒月余,他们哪一个的势力不比咱们强?”

    “……”

    长子无言以对,端起桌上大碗,狠狠灌了一口酒,不甘道:“可是,今天这事做下,就彻底绑在了李同归的身上。异日生杀一念,他如果为了讨得这女人欢心,找个理由攻山灭寨怎么办?”

    “今日也只不过是演上一场戏,算不得什么,他日有难,他日再说。力不如人就得忍……阿青姑娘,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弄清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别怪到我们兄弟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