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弯弯一怔。

    他从一旁散落的衣物之中拾起他的外袍,片刻之后,将一枚无暇暖玉塞入了尚在震惊之中的岳弯弯的掌中,对她道:“上面,有我的名。”

    岳弯弯迫不及待地取出来,照着油灯左右前后地翻看,玉质确然是上乘,她想他这么个贵人,总不能带劣等玉随身,这玉正面所刻似是匹四肢健壮的汗血宝马,背面也凹凸不平,花纹像是羽毛纹理,中有一字:聿。

    这字,念什么呀?

    这可难倒了岳弯弯了。要是阿爹不死,她说不定能认得。她也就小时候跟着阿爹,学过几年字而已,常用的常见的基本认得,但该死的,他的名字她却不认得。

    “你识得它么?”

    身后的男人还非常可恶,仿佛猜出了她的窘迫一般。

    但,岳弯弯凭什么会认呢?

    她回头,朝他点了下精巧的下巴,“当然,我可不是目不识丁的小娘子。”

    元聿的眼中似有笑意,他卧于榻上,静静地看了她片刻。

    岳弯弯“呶”一声,将玉佩递还予他,元聿却不伸手接,而是道:“我要送你玉佩的意思难道不明显吗?还是,你不收?”

    岳弯弯吃惊了,方才她照着灯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玉何止不是劣等,简直是精品之中的精品,就连她这等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土包都能认出来,何况又刻有他的名字,她就不敢相信,他这是要送她了。

    可是,他竟真是要送她?

    那岳弯弯怎可能会不收,她喜笑颜开,“明显明显,那归我了!”

    元聿无奈扶额,不知为何,嘴唇似也跟着上扬起来。

    古玉触手温润,上有古朴细腻的花纹,还有一个她不认识、叫不出的名字,岳弯弯如获至宝,揣了这枚暖玉睡了一晚,唯恐他又要回去般,趁着天不亮,他还没醒,她便偷偷地溜回了家中,打算等天完全亮了,集市开了场,到街上找个先生去问问。

    她当然没那么傻,要露财于人前,她寻了块发黄的破旧麻衣,拿剪子裁下一角,用灶里剩下的柴棍,蘸了炭灰,工工整整照着玉上的字誊了一遍,看起来一模一样。岳弯弯扔下柴棍,满足地将玉收拾了藏好,把麻衣布片揣入怀中便入了城。

    元聿敞开了怀,等着她小鸟投怀倚过来。

    事实证明他没有想错。

    等她睡得熟了,自然而然就感觉到冷意,要朝着最温暖的怀抱觅了过来,臂膀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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