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一行人回到长临村,虽然丁武受了不轻的伤,但并没给其他人的情绪带来太多的波动。

    丁武手下有个略懂医术的,在梁申、赵权的帮助下,把丁武肩膀上的箭支绞断,赵权往里灌了一堆提纯后的酒精,那个半吊子医生也弄了些金创药敷上。

    只能是处理到这个程度了,还好天气寒冷,伤口并没有感染的迹象,丁武也没有发烧,就是精神有些萎顿,睡了两天后,虽然一边的胳膊还是动不了,不过人肯定是没事了。

    陈耀拉着李勇诚,天天缠着王铠,让他给他们讲在那天晚上在淮河南岸发生的事情,王铠第一天得意洋洋,激情四溢,讲得口沫横飞。第二天就开始有些应付了。第三天李勇诚都已经失去了兴趣,陈耀依然执着地纠缠着,王铠被逼得想揍他,陈耀却恬着脸把肥臀凑过去,让他揍完接着说。

    同一个事情,讲了四五十遍之后,对讲述人来说,那就是一种折磨。被逼无奈的王铠开始胡说八道:

    “那天晚上,星月无光,天地无色。我们走在滔滔的淮水南岸……”

    “瞎说,淮水都没水了,怎么个滔滔法?”

    “突然一阵妖风刮起……”

    “我小舅在哪?”

    “对面跳出几个青面獠牙的大汉……”

    “你刚说的不是这样的?”

    “我纵身一跳,便扯住那大汉的脖子……”

    “你哪有这力气?”

    “你听不听了?”

    “你好好说啊,我当然就听。”

    “不听给我滚远点。”

    “我小舅那时候在干嘛?”

    “陈大爷,你饶了我好不好。”王铠已经被陈耀逼得快哭了。

    “小耀!安静点!”被他们俩吵了半天的赵权终于也受不了,他在边上吼道:“该干嘛干去,别在这烦人了!”

    陈耀终于安静下来了,一个人坐在廊前,看着正在烦躁的赵权,眼中透出无限忧怨。

    赵权根本没空理会陈耀的这种忧怨。他正在与梁申一起,为明年的屯田而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