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瑄本以为叶芜是惊吓过度,所以大脑宕机,显得呆傻呆傻的,谁知他一刻开口说出的话竟让他大跌眼镜。只见叶芜睁着晶亮亮的双眸,开口说道:“主人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程瑄觉得自己胸口有一团气被堵住,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从叶芜的话中辨别出来,叶芜口中的主人指的似乎就是自己。程瑄拍了拍脑门子,果然这家伙又是个不好沟通的。他没应对过这种情况,只能是硬着头皮道:“我可不是你的主人啊。”

    谁知叶芜那眸光闪了闪,竟似是有泪光,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主人把小狗从那里救了出来,就是小狗的主人。主人……不喜欢小狗?”

    程瑄看着他这副上赶着认主人的模样,根本想象不出来他在荧幕前居然是那种夺人心魄的大美人的形象,但是一听到自己要把他惹哭了,又急忙生出一股焦急感,连连安慰他道:“喜欢喜欢,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称为‘小狗’了?其实我觉得有点怪怪的……”

    叶芜还记得,在这场舞会之前,江鹤为了把自己送给这些大佬,做足了准备。他持续不断地给自己灌输着这些大佬的喜好,强迫自己变成他们最喜欢的模样,让自己变成一个只知道上赶着讨好主人,迎合主人的“小狗”。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程总明明是个暴躁的SM爱好者,自己这样说明明是在迎合他的口味,可是他又确实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兴趣。不仅如此,叶芜还感受到了一个明显的怪处,就是他在舞会和程瑄对上眼的那一刻,潜意识中便有股力量推着自己向程瑄走去,好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召唤一般。

    叶芜的心开始“噔噔噔”地跳着,他无法琢磨坐在前座那个男人的心思,于是只能更加谨慎起来:“好,主人想要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

    程瑄听到“主人”这二字,也禁不住皱起了眉,他对着叶芜摆摆手道:“行了,‘主人’也别叫了。”他原本是想问叶芜的家在哪里,他想送叶芜回家,但到现在也没有问出什么结果。

    叶芜有些震惊,但是不敢随意揣测程瑄的心思,于是将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几乎将身子缩成了一团,然后嘴中软软糯糯地说出一句:“啊?……好的程总。”

    程瑄见他没有再做出其他的动作,于是又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叶芜又是一个震惊,怔愣地睁着眸子看着程瑄,一句话也不敢说。

    程瑄见他仍然没有反应,又追问道:“没关系,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

    叶芜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放得很低:“程总……不是要包养我吗?”

    程瑄抚了抚额,看来今天这话题是过不去了,但是他才不忍心对叶芜大声说话,就那张脸看着看着就觉得心神气爽了。程瑄对着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表情,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太严肃了才把叶芜吓成这样,于是连忙弯了弯嘴角,勾出来一个笑容:“包养这事我们以后再提,现在我的目的是送你回家。”

    “哦。”叶芜又是很小声地应了,沉默了好一阵才重新开口,“可是我没有家。”

    程瑄愣了愣,刚想询问些什么,只见叶芜又轻启双唇开口道:“不如说是在B市没有家。以前我都和江导住在一起,房产都是他名下的。”

    这次轮到程瑄震惊,他几乎惊大了嘴巴:“你做演员也有快十年了,从十几岁就开始了,到现在没有自己的一处房?你可是影帝诶!”

    叶芜将脑袋埋得更低:“江导说过会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我就信了……但是后来他不要我了……”叶芜一字一句地诉说着,声音中有一些难以让人察觉到的颤抖。

    程瑄听到此处,也没有什么想往下询问的欲望了,他感到叶芜的情绪在随着自己的询问而渐渐低落下去,而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喜欢的人伤心难过。他知道叶芜便是俞倾,也是凌余,虽然对方什么记忆都没了,但他可以确认叶芜就是自己所爱之人,所以像对待俞倾和凌余一样,他也不愿让叶芜伤心。

    程瑄怔了怔神色,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那我带你去我家。”

    程瑄便发动着车子向自己记忆中的别墅开去,开了大约有十分钟,来到了市郊区的一幢别墅外,程瑄便把车子停了下来。停下车后,程瑄便拉开了车门走出去,又去给叶芜开门,攥住叶芜的手将他拉了出来。

    他将叶芜两只有些冰凉的手放在掌心里暖着,让叶芜正对着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忘记以前的事,专心致志地被我包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