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姝端着药碗的手一顿,继而装作无事般,嘴唇碰上碗沿,吮着苦涩的药汁。她不确定许嬷嬷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有人说厉害的嬷嬷只凭五官,便会看出一个女子是否完璧……

    “总觉得京城不宜久留,不知道明年会否离开?”她将空碗送了回去,帕子拭着嘴角。

    说起眼前境地,许嬷嬷也是摇摇头:“你比少夫人想得多,能离开自然好,去一处新地方过安生日子。”

    “会离开的,”舒姝点头,“等父亲的事过去,咱就离开。”

    舒太傅的事一直没有定锤,一是临近年关,二是新帝要登基,恐怕得拖到年后了,这期间可会有转机?舒姝脑海中最先想到的就是薛鉴,只要他开口,父亲就能活。可当初是父亲毁了他的储君之位,说他生母底细不明,又不是嫡长子,太子才是正宫嫡出……

    过了几日,舒姝的身体好了不少,她将自己收拾了下,出了巷子来到前街。

    街边那间茶坊半开着门,隐约见着里面一个人影走动着。

    舒姝推门进去:“婶子,我来了。”

    她就是过来看这间茶坊的,外面天色阴霾,屋里也有些暗,几张桌子摆在各处。

    于婶子放下手里的抹布,迎上前来:“这几天不打扫,就落满了灰,忘了带些炭火过来点上。”

    “不用,我过来看看,一会儿就成。”

    “跟家里嫂嫂商量好了?”于婶子问。

    舒姝点头,随后在各处看了看,后厨,隔间,账房……虽说不大,但是什么都很齐全,基本准备下就可以开张。

    “你过来晚,刚才这街上可热闹的过了一队人马。”于婶子跟在后面,圆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有什么事吗?”

    “一群异族人,那穿着实在奇怪。”

    舒姝嗯了声,不由便想起京郊皇家别院的西域使臣,薛鉴前日就回京了,为何没派人过来?说的去天牢,可会食言?

    “婶子,这茶坊我盘下了,只是银子可能得过两日给你,你看成不?”

    “你真要做?”于婶子看着眼前姑娘,“婶子跟你说句实话,买卖不容做的,什么人都会碰到。”

    “我想好了,要学会些东西。”舒姝道。

    “行,银子的事也不必急,年后再说,我这里给你一把钥匙,要是得空,你们可以过来拾掇拾掇。”说着,于婶子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塞到舒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