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鉴的脸色比方才柔和:“这就是你想对本王说的话?”

    “是。”舒姝点头,酒意上涌,眼前男人的俊脸开始变花,“会吗?”

    他既然来找她,就是想她继续跟着他。是以,索性直接说明白,她不想爹死。

    薛鉴拿走舒姝手里的酒盅,随手扔在桌上,看着她一字一句:“待除夕夜,我告诉你。”

    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舒姝单臂支着桌子,撑着自己的晕涨脑袋,那么就是有商量的余地?

    同时,她发现琴声已经断了。那琴娘也是无辜,在外面怕是会冻死,当然薛鉴他不会在意。

    “想弹琴了。”

    “去吧。”薛鉴薄唇轻启。

    舒姝披了斗篷,打开了凉台的门。寒风袭来,吹走了些许的醉意,她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琴娘。

    “坚持下,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吧?”她过去,撑开自己的斗篷挡住抖个不停的女人。

    女人已经冻得说不出话,牙齿咯咯作响

    舒姝帮人搓着手臂:“记住了,见了他千万躲着。别睡过去,咬着舌头,我把你送出去。”

    “谢……”女人的声音支离破粹。

    薛鉴走过来,抬手搭在门边:“这么慢?”

    “她呢?”舒姝看着琴娘。

    薛鉴长臂一伸,卷了古琴在臂下,一手拉了舒姝进屋。

    “廷安!”

    包厢门打开,廷安走进来,只薛鉴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该如何做。他像扛沙袋一样把琴娘带出了包厢。

    隔间,舒姝摆好琴,手指轻拨一下,便发出淙淙流水一样的声音。

    她坐好,十指纤纤扣上琴弦,琴音细微悠长,如人低语,缥缈多变。

    薛鉴双手背后,站在琴前,看女子恬静的脸,落于肩上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