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流夹着夏妃从水中冒出游向岸边,一同跳下来的女官和女使有几个离的近的见状纷纷游了过来,接过了整个扒在了墨不流身上的夏妃,其他一起跳下来的禁军,却只是远远地游着,不敢冒然靠前。

    救了夏妃后,墨不流反而更加焦急紧张,心都卡在了嗓子眼儿。因为从墨梨和夏妃一落水,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墨梨!夏妃好在还能扑通几下,喊喊救命,虽然因此呛了几口水,但问题应该不大。墨梨却是落水沉!“咚”的一声,水花四溅,涟漪阵阵,然后,没了就跟掉下去一块儿大石头一样!

    墨不流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了水,想往河水的下游游过去找找,真成大海捞针了!

    哪知,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后,墨不流却险些被吓得呛了水,之前憋住储存的空气都“咕嘟咕嘟”变成气泡飞走了,墨不流深知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赶紧定了定神,拉了正在自己面前悠悠然微笑着吐泡泡的墨梨奋力往水面游了上去。

    一出水,墨不流就大口地喘起气来,看着旁边还在假装呛水咳嗽的墨梨都快破口大骂了,可还没等墨不流骂出来,附近的女官和女使们便游了过来,接过了墨梨,墨不流只好强把那些排山倒海涌上来的脏话都给咽了下去。

    一众的女官和女使簇拥着墨梨把她拖上岸时,刚刚好夏妃喷着水被救醒了过来。

    为了抢救夏妃,一个女官把自己的膝盖顶在了夏妃的中腹部,也就是让夏妃跪趴在了女官的膝头,大头朝下,另一女官按压拍打夏妃的背部,以促使夏妃把呛进去的水都吐出来。

    那夏妃喷了几口水后,便慢慢睁开了眼,人也苏醒了过来,可能是高空坠桥再加上溺水的恐惧,夏妃一醒过来就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而已。

    横贯二十米河面,又能使重型货船在河面通行无阻的桥,可想而知桥身距离水面至少要十几二十米,相当于是从十几二十层楼往下跳!

    而西梁国全国都比较干旱,很多地方都是戈壁甚至是沙漠,哪能见到那么多的河,城池绿洲处倒是有河,可水深最多不过一二米,很多不过只能称之为小溪,膝盖都没不过,这种环境下会水的人便相对较少。

    可见这位夏妃便是那大部人里的一个。

    夏妃此时从头到脚都**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糊在了脸上,哭得正凶,不经意间竟看到墨梨凑到了她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她,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眼内却半丝笑意都没有,一对视上,反而是几道寒光射了过来,本来已经魂飞魄散的夏妃吓得连连往后躲,可躲也能躲哪里去,她此时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还不停发着抖,根本就是动都动不了,只能哭得更凶了,仿佛哭大声一点就能吓退敌人一般。

    哪知墨梨却一转脸,拉着夏妃也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道:“夏妃,太对不起,起你啦!你好心,拉我,我却把你把你给连累了!还好你没没事,还好你没事!”

    夏妃听了却是一怔,惊疑不定地盯着墨梨,墨梨忽然抬起手来,夏妃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墨梨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抚上夏妃的头,异常温柔地帮她整理头发,嘴里还柔柔地说道:“瞧瞧,可给你吓坏了吧,我我也吓坏了好高啊!”墨梨说着,也又哭了起来。

    这时,茫茫、厌年,还有夏妃从西梁带来的那个小侍女都跌跌撞撞地从桥上跑了下来,茫茫边跑边扯下了身上的斗篷,奔到墨梨身边就用她的斗篷把墨梨裹住了,抱着墨梨就开始哭,浑身都抖着,什么都说不出来,一直重复着:“你可吓死我了!你可吓死我了!”

    厌年跪在墨梨另一边,悄悄抹着泪。

    “好啦,好啦!我不是没事儿嘛!没事了,没事了啊!”墨梨一手拉茫茫,一手拉着厌年,温声安慰着。

    不远处蹲着的墨不流瞪了墨梨一眼,墨梨轻轻挑了挑眉回击。

    夏妃的小侍女也用自己的斗篷把夏妃裹住了,扶着夏妃往旁边挪了挪。

    “啊,啊,啊!你们没事儿吧!”忽然一阵打破了短暂的安静,由远而近横冲直撞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一个身影随之带着一阵风冲到了墨梨和夏妃的观前,“你们没事儿吧,没事儿吧,吓死我了,不是”丁宝华还未说完,便看到墨梨冲着她微微地摇了摇头,也知怎的,她竟然非常听话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