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床睡觉已经过去整整十五分钟。

    聂诩微微低头盯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往自己脸上扫一扫的头发,耳尖不住有些发红。

    小言羽太过精神,他压根睡不着。

    聂诩尝试从蒲南松的熊抱中脱离而出,去浴室冲个澡,哪想蒲南松就像一个小朋友要被抢走玩具一般,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紧,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尝试三次,无果,聂诩只好低眼看着小朋友头顶的呆毛,企图用它催眠自己。

    深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蒲南松的生物钟赶在闹钟前叫醒了他。

    他坐起身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撑床下地,手忽然摸到一块鼓起。

    他猛然回头,一脸震惊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脑子转了一圈才唤醒昨日的记忆。

    蒲南松目光逐渐往那人身下移,看了看那微微鼓起的被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整个人忽然就像电脑温度过高,轰然宕机。

    一个小时前,不知道什么原理,蒲南松乖乖松开聂诩这个大抱枕,回到平日里自己睡觉的位置,完美抹去了昨夜里做坏事的痕迹。

    聂诩强撑着眼皮看这还记得收拾干净“作案现场”的小朋友,还不知要说什么,眼皮就因为劳累自动合上,浅浅进入睡眠。

    还没睡着多久,聂诩就因刚才蒲南松按他那下,直接被拽出梦乡。他缓缓抬眼,盯着刚睡醒,脸上还带着些红晕的小朋友,也没计较刚才的事,笑道:“早。”

    蒲南松看聂诩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把手背到背后,悄悄搓了搓手心。他强忍着羞耻心,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点点头:“早。”

    相比起聂诩,昨天晚上,蒲南松睡得异常香。现在想想,好像是因为昨晚身上很温暖,睡得不错。

    蒲南松回味片刻昨夜的温度,觉得自己可以去买个热水袋,这样就能天天睡好觉,想想还挺幸福。

    活动室里,方恋带着大家一次又一次走着剧本。

    试镜毕竟只需要一时间的表演,与整段表演相对比,简单了一大个层次。到了排练时期,各位演员的缺点就一一暴露出来。

    记不得台词啊,对不住住口型啊,或者一想到台下会有很多观众盯着自己看就演不下去啊……

    方恋简直要被他们折磨秃了,就算旁边还有个话剧社的卢娴在,也救不了方恋那要不断后移的发际线。

    “哎。”方恋看着众人好不容易能无错完成一幕戏,松了口气,“大家休息下吧。”说完,她又朝蒲南松勾勾手指:“蒲哥,过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