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枝闻言,不禁下了笑。虽然会有麻烦,但……其实还好。

    春柳站在一旁,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她家小姐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卢希明听沈盈枝说要把他带走,弯腰拍了拍陆砚的脑袋,叮嘱道:“记得听话。”

    陆砚牵着沈盈枝的一截衣袖,沈盈枝给他手牵,他不要,他说自己手太脏,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砚肠胃弱,沈盈枝先带陆砚去喝了粥,他身上的衣服很脏,沈盈枝又给他买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沈盈枝还是没想到给扶嘉送什么,她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库妈妈看见沈盈枝又捡回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脸色瞬间不好了。

    不过,这些年,因为沈盈枝能赚钱,好心虽然有点多,但不是烂好心,她沉了沉脸色,最终只是别开脸,没说什么。

    过了库妈妈这一关,沈盈枝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把正中间的东厢房收拾了一下,沈盈枝让小陆砚住在那儿。

    陆砚因为好多天没休息了,洗漱之后,他上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盈枝坐在床头,才刚立秋,天气依旧有些微热,陆砚睡在蒲席上面,沈盈枝用毯子盖好他的肚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倦鸟归巢,夕阳归山。

    林河从外面回来,经过巷子时朝左侧看了眼。沈盈枝家大门虽然紧闭,林河依旧往她那边走了两步,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衫,才调换方向,回别院去。

    今天去书斋那人是西南王的小儿子,西南王掌握大夏一半的兵力,他手中的三十万军队,是精锐之师,长期驻守西南一带,赵冲则是他的幼子,如今来安州,是因母族在此,林河皱了下眉头,他其实还没到和西南王撕破脸皮的时间,但是想到赵冲的态度,林河非常想弄死他。

    林河大步走进内室,把明一叫过来:“早点把赵冲弄出安州。”

    他不能在安州动手,林河唇角翘了一下,但只要赵冲远离安州,他就可以动手。

    明一看他:“主子,恐怕此事要上几日。”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也和赵冲打过照面,赵冲为人荤素不急,不能以常理推测,看似行事只凭强权压人,但其实狡诈阴险,诡计多端。

    林河看了他一眼,把袖口里的荷包又摸了出来,仔细摩挲,又想到赵冲行事,林河眼底闪过冷光:“尽快,然后你派人,守着对面的院子。”

    明一应诺。

    等明一下去了,林河坐在圈椅上,然后动了动脚,余光看向窗外,岑寂的天空已经被浓黑的墨云遮盖住了,可惜,天黑了。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