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冥懒得跟池诚说话,直接把管家叫过来,吩咐道:“以后池诚不准再从我的账户里拿走一分钱。他的开销由他自己负责。另外再放出话去,他的事我一概不管,他看上的女人也只是他的女人,与池家没有一丝一毫关系。谁若是扯着我池冥的虎皮在外面牟利,被我发现,我会让他在整个华国都待不下去。”

    管家一边点头一边偷看池二少的表情。

    池诚懵了,立马把碗筷摔在桌上,喊道:“大哥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分家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的客人你没有资格撵出去。”池冥穿上外套,走出偏厅,去了西院的书房。

    书房门口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警卫,看见紧跟而来的池二少,立刻拿枪杆子把他拦住,脸上全是冷漠。

    池二少知道书房是大哥的禁地,谁都不能乱闯,只好悻悻地往回走。他原以为大哥只是在气头上,并不是真的要和自己分家,哪料晚上他去账房那里要钱的时候,账房却死活不肯开支票。

    他每个月有四百元工资,但这些钱光是他自己挥霍都不够,又怎么会有结余。他答应投给丁凝拍戏的钱其实全是从池冥这里拿的。

    如今池冥断绝了对他的经济援助,他眨眼就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丁凝的新戏还未曾投拍就已夭折,这段感情即将迎来一次重大考验。

    更可怕的是,池二少为了给丁凝造势,已经把投资十万元的话放出去了,若是最后他没能兑现承诺,全国各地的小报都会把他当成笑话大写特写。

    池诚是文人,文人最爱脸面。从财务室走出来的时候,他脸色白得吓人,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与此同时,池冥正把庄父的信件全部翻出来,一封一封重新阅览。以前他对庄父口中的“犬子”半点兴趣都没有,看到相关描述就会自动略过。

    然而,当庄理粉白的面容与这两个字产生联系时,他才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拿起钢笔,把每一段有关于庄理的描述都圈出来,仔细研读。

    庄父对儿子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他在信里如是写道:

    【旁人都说我儿是傻子,我却不信。他绝非痴傻,只是太过聪慧,故而显得极为独特。】

    【他喜欢趴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一本一本翻看我的藏书,无论何种文字、何种类别都能读地津津有味。】

    【我若抽走他手里的书,他会用微红的眼睛瞪我,他在捍卫自己的知识城堡。】

    【钟凯说他全是乱翻一气,我却知道他必定能看懂。我曾默默观察过他。他今日看到一本书的173页,第二日必定会把这本书找出来,从174页开始看。俄文、英文、日文、法文,皆是如此;机械、医学、物理、化学,无不涉猎。由此我断定,我的儿子是个天才。所以我不遗余力地教导他,哪怕他未曾给予我一点回应。】

    【他不爱说话,但我知道,他脑子里一定暗藏着很多奇妙之物。遗憾的是,我找不到方法把这些奇妙之物挖掘出来。】

    【他喜欢在本子上写质数,从2开始,一直写满整个笔记本。他从来不用思考,却能马上知道下一个质数是什么,他是数学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