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走,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个亲王告辞离开,表态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四哥的骨头现在这么软?”

    等人走的差不多之后,代王朱桂忿忿不平的暗嘲一句:“呵,真是拿人手短啊,皇帝给了些好处,转过脸就不问咱们这些兄弟们的死活了。”

    朱桂的看法引起了一片附和,只有朱权不屑的回应一句:“你要是这么觉得那还真错了,四哥这可不是骨头软,他这是还生着咱们兄弟的气呢。”

    当年朱允炆第一个削的藩就是朱棣,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哪有一个旗帜鲜明的声援过朱棣?不都是上赶着给皇帝献殷勤写颂表吗?

    “既然当初皇帝动手的时候大家伙都没有替四哥发声,风水轮流转到了今时,四哥他又凭什么替咱们说话?”

    肃王朱楧叹了口气,挫败道:“前因后果都出在咱们自己身上,怪的了谁呢?”

    “你这话说的算什么意思?”

    朱桂一瞪眼:“当初四哥他明显就是想造反,难不成你还想跟着不成,这能是一码事吗?”

    “你给谁扣帽子呢?”

    一句造反把朱楧吓得够呛,急赤白脸的瞪着朱桂,气的跺脚。

    看到两人吵了起来,朱桢气的连拍了几下桌面,吼了一嗓子:“都给我闭嘴!”

    大堂内这才安静下来。

    朱桢环顾了一圈这零零散散的七八个兄弟,内心叹了口气。

    他们这些亲王内部都不团结,还拿什么跟皇帝斗?

    人数一多,人心就散。

    在把握人心这一块,朱桢不得不服自己那个当皇帝的侄子,他总能不经意间就挖出几个大坑留给他们这些宗亲,又或者外廷的那些官员去踩。

    等到大家伙都掉进坑里之后,皇帝只是随手扔下去一根绳子,他们还得反过头来为皇帝的仁慈歌功颂德。

    “其实四哥说的也没错。”

    一直没有发声的韩王朱松站了起来:“大家有手有脚的,就算没了年俸又如何?考政、从军、经商哪一样填不饱肚子?有本事就多吃几口饭,没本事的就少吃几口,难不成将来咱们的孩子还都能做首辅大学士了?总会有高低上下的,混得不好只能怪自己。

    留着年俸,养出一群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那就脸上有光了?那就是给爹争气了?让他老人家在天上看他的子孙多懒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