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样的可能,他心中慢慢沉重起来。

    他年纪虽小,这些年却随着父亲走过不少地方,见过许多民间苦难的百姓。

    那些吃不饱,穿不暖又居无定所的穷苦百姓们,蓬头垢面地流落街头时,令人望之心痛。

    他们成群结队,祈求哀哭时,便能令体察民情的官员们听其声,减租减税,施粮散衣,搭建窝棚,暂时令其安顿。熬过最难的时刻,再将他们分往各处,耕田织布,做些买卖,来年又能恢复生机。

    而如她这样的女子,却是另一种可怜。

    她生在衣食无忧的官员之家,看似富足安乐,其实却像件货品一般被家人利用摆布。

    甚至她若不甘屈从,连求告的地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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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他抚着她的脸,眼中流露出怜爱。

    丽质望着他表情的变化,眼神意味不明:“你是不是觉得,被睿王看中,于我而言该算是件幸事,我该感激才对?”

    她想,大多数人知道她的遭遇后,恐怕都会这样想,哪怕在她来自的那个时代,也不乏这样的人。

    裴济愣了愣,随即摇头:“非你所愿,为何要感激?”

    丽质静静审视他,忽而嗤笑一声:“不错,两边都非我所愿,我凭什么要因此而感激涕零?”

    睿王当年求娶,也并非多尊重她,不过是为了美色一时冲动罢了,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若他发现她与他心中的幻想不尽相同,又或者是寻到了新人,恐怕也会慢慢厌弃她。

    最终的下场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裴济如此反应,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他似乎与其他男人不大一样。

    在贵族男人个个都三妻四妾,贪图声色,将女人当作玩物的大魏,他为何与他们截然不同?

    仅是因为他年纪尚小,不曾娶妻纳妾吗?

    她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出来。

    裴济似乎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蹙眉思索片刻,道:“父亲从小教导我,便是不能欺负女人。我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个,家中素来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