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说的情真意切,委屈满腹,任谁看了都会泛起恻隐之心。

    耶律斜轸一边看着信笺,一边在心里泛着涟漪:宋朝真是暴殄天物呀,这等人才竟被冷落至此。

    耶律斜轸毕竟老狐狸,不会完全相信郭旋,但是料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就派人送了些酒肉到摩天岭上,权当提前慰劳。

    郭旋完全笑纳了,当晚就组织兄弟们大快朵颐,就着寒风把酒肉消灭的一干二净。

    反正自己也不会留在此地了,把酒肉留着干什么?胡吃海喝的消息反馈到耶律斜轸的耳朵里,这老头子甚是欣慰,能放得开吃喝,看来郭旋是真心想要归附了。

    天还没亮,郭旋就安排虞都头、进庭等几十号人悄悄下山,在水坝附近埋伏起来,自己则整军备马,清点装备,好似一幅受降的样子。

    所谓流水不腐,气温虽然很低,但是桑干河水没有结冰,依旧缓缓地流动着,虞都头带领大家做好准备,就等郭旋一声令下,开闸放水。

    日上三竿,郭旋出动了,带领着摩天岭上的兄弟们沿着蜿蜒的山道走下山来。

    辽军也列队成营,整齐地排列在摩天岭对面,一为欢迎新入伙的同志,二来呢,暗暗提防这些同志,总不能完全掉以轻心吧。

    到了摩天岭下,郭旋驻马停军,一边等山道上的弟兄,一边列队。

    耶律斜轸策马向前,边看边对身边人说道:“这小子还挺讲究,投靠我军还要弄的这么整齐。”

    “该不会有诈吧?”身边有人提醒到。

    “休要担心,就他们这点人马就算有诈,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这位大度的主帅大人很不以为意。

    眼看着山道上的兄弟全都下山,按部就班,排成整齐的队列,这下可以过来受降了吧。

    忽然,“轰隆轰隆”的大响传来,平静的桑干河突然沸腾了,大浪裹挟这水花,水龙一般奔涌而来。辽军没有见过发怒大海,不然就肯定能感觉到,现在的桑干河跟生气时的大海大同小异。

    没等来受降的宋军,倒等来了奔涌的洪水。耶律斜轸心道中计了!扭转马头,掉头就跑,身前的辽军也“咿呀呀”地乱叫着转身就逃。

    但是人马的速度哪能跑过水流的速度,洪水很快追上了辽军,一个个的浪头的打击下,把这些粗犷的汉子拍到水中。

    北方的汉子大都是旱鸭子,会游泳的没几个,一到水里就像秤砣一样,“咕嘟咕嘟”喝几口水,挣扎几下后就没了动静。

    郭旋带军,跟在洪水后面出动了,拼命追杀,给侥幸存活下来的辽军再补一刀。

    这仗打的太容易了,完全是砍瓜切菜一边倒,宋军杀的性起,一口气就追出了十几里远。

    事前郭旋明令交代过,追击要适可而止不能超过十里,因为己方人马太少,一旦辽军回过头来,那被追击的就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