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枫无奈:“你可晓得,咱们师尊求的是‘寂然不动念,如坐神龛中’?”

    言昭看过原著,哪能不晓得。

    谢景枫又问:“我考考你,此话何意?”

    言昭张口欲言,却发觉还真没细看原著设定:“还请大师兄赐教。”

    “就是摒弃私心私情及个人憎好,做最公道、最严明的神尊。”

    “一言以蔽之——寂然不动念,如坐神龛中。”

    谢景枫入座,全一副不吝赐教的模样。

    言昭细细体悟,惊觉此道之残酷,“这不就是把好端端一个人,修成木头桩子吗?”

    “然也。”谢景枫叹息,“不过,这也正是尊神视万事万物如一的精髓所在。”

    “你若真心喜欢他,便要尽全力将人拿到手。”谢景枫拍拍言昭肩头,一副委以重任之态,“浮世多彩,仙涯无尽,做那寂然不动的神像——忒惨。”

    听谢景枫说起凌清越所求之道时,言昭悄然握住小木人雕像,拢在掌心摩挲:“我明白了。”

    另一边,谢景枫仍在喋喋不休:

    “再者,我将来必不做仙君,也不求登上三清天尊神之位。我只想游历俗世,做逍遥散人。”

    “若是能寻个道侣,相伴相依,那就再好不过了。”

    殊不知,这番话也正是言昭所想。

    言昭是俗人,也不知凌清越为何非要做寂然不动的木头桩子。

    他只道,这世上已有无数尊神佛祖渡苍生苦厄,那人又何必总想着跻身其中呢?

    这一夜,言昭握着未雕完的小木人入睡,辗转至后半夜,才浅浅入睡。

    翌日,他险些睡过头,被大师兄强拽起来,拉去早课。

    经过昨夜一番长谈,师兄弟二人再无隔阂,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出门去。

    待他们走后,凌清越才自门后现身,遥遥望着弟子们的身影,颔首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