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嘀咕:“莫不是神尊今日不在家?”

    凌清越摇头道:“她脾气古怪,最爱磨人,我们且等着。”

    二人说话时,便听有人笑道:“清徽今日怎想起老身来了,莫不是来再续棋局的?”

    凌清越这才引言昭前行,边走便应声:“若能趁此机会了了残局,倒也是美事一桩。”

    女子轻哼,作势叹气:“原是顺带来下棋的,可真教老身寒心。”

    这二人用的皆是传音之术,尚未见面,已寒暄了一遭。

    神殿之中,那口口声声自称“老身”的女子,却是双十年华的模样。

    她着一身紫衣,正靠在碧玉法座上,一手支颐,一手垂落。法座之侧,叶子精正跪着侍奉她染指甲。

    凌清越已进来,她才懒懒撩开眼帘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清徽来这一趟,又是为谁求药的?”

    凌清越直言答道:“为我的弟子,言昭。”

    说话时,他朝言昭颔首。言昭心领神会,旋即与燕来君施一礼,异常默契。

    燕来君打量二人半晌,倏然移形换影,瞬移至言昭跟前。

    漆着朱红蔻丹的手指挑起言昭下颔,女子叹道:“好一个俊儿郎,可惜半瞎半盲。”

    言昭实在忍她不得,当即挥开她的手:“还望神尊自重。”

    燕来君收回手,兀自抚弄指甲:“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不待言昭回敬,凌清越便挡在了前头:“若说求,也是我在代徒求医。”

    燕来君掩唇而笑,意味深长:“清徽可真是——爱徒心切啊。”

    凌清越只道:“请燕来君开条件。”

    燕来君一双美目流连于凌清越脸上,似是想自他的神情里,挖掘出秘密来。

    凌清越目光毫不躲闪,任她打量,端的是问心无愧。

    末了,女子轻叹一声,骤然瞬移至言昭身后,笑道:“你对清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