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凌清越竟是手起剑落,废其修为:“她倒也罪不至死,你有何必再造杀孽?不如废去修为,洗去记忆,以作惩戒。”

    女子听得凌清越所言,愕然道:“你不敢造杀孽,讲究因果轮回,定非妖魔两族……莫非来自酆都鬼府?还是说,你是修仙之人?”

    凌清越只道:“与你无关,若想保全性命,便不要再问下去。”

    言昭对那女子说:“我师尊素来心善,这一回,我就依他所言。从今往后,你要是再看见我们,记得绕着走。”

    说罢,他掐诀击晕女子,又施咒洗去她全部记忆。待她再醒来,只怕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会记得。

    凌清越与言昭借隐身咒逃离寝殿,才一出门,便见寨民绕篝火绕圈起舞。

    每逢鼓点暂歇,起舞的寨民便自行离去几个。渐渐地,起舞之人越来越少,圈子也越围越小。

    而谢景枫与许欢,正被围困在人圈中央,一步步被逼到火堆旁。

    言昭躲在一旁,竟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这是要烤了他们不成?”

    凌清越回眼瞪他:“都这时候了,还不快想办法救人?”

    言昭笑道:“这群虾兵蟹将,不消得我动一动手指头,就已横尸当场。”

    凌清越叹气:“别说如今不能暴丿露身份,便是其他时候遇上这群孔雀妖,我也不能任你枉造杀孽。”

    他只怕言昭杀红了眼,再也压制不住心性,重蹈覆辙。时至今日,从前凌虚宗横尸遍野的惨状,依旧历历在目。

    倏然之间,凌清越心绪纷繁,满怀忧戚怅然。

    言昭见他神情,虽是不解,但仍安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如此,凌清越终是稍感安慰。

    “滚开!”

    二人正说着话,骤闻篝火边爆发出一声惊呼。

    ——是谢景枫。

    言、凌二人互望一眼,无须多言,便已领会对方心意。

    下一瞬,他们同时御风而去,越过重重人海,终归得见谢、许二人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