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琪的离开,使得文玉书产生强烈的孤独感,心里空空荡荡。连白玉也似乎感觉少一人,不那么活泼,驮着文玉书无精打采的漫游。几天后,这种落寞的情绪才稍有缓和。便决定去海边查寻宝藏的下落,尽快回山与师父相聚。

    东方泛起鱼肚白,灼热的光芒还未绽放,一切还在朦朦胧胧中,静逸安详。文玉书走出客房,空气中是湿漉漉的露水味道,迎扬着竹叶的清香。文玉书轻轻呼吸着美妙的空气,心里舒服了许多。牵出打着喷鼻的白玉道:“马兄,我们该上路了!”白玉感受到了主人的好心情,仰头亢嘶,蹭着文玉书,兴奋了好一阵。

    文玉书搂着它的脖子,也亲昵了一下,拍拍它的头:“接下来要辛苦马兄了,因为,我们要赶很长时间的路。”白玉有点迫不及待,四踢不住刨着着地面,文玉书跨上马背,它立即奔跑向前。

    天刚蒙蒙亮,地里已经有耕牛,薄薄的雾帐内,农人伴着牛的哞哞叫声,欢快的在放歌。清晨,总会让人感觉朝气蓬勃,希望满满。文玉书听得高兴处,也不由的顺口哼起了家乡小调,发现自己唱的也还不错。白玉跟着节奏,蹄声得得。

    临近午时,金乌开始大显神威,将大地炙烤的如同焖笼,世间万物乖乖的收起舒展的狂姿,灰头土脸的臣服于至高无上的太阳。文玉书直感皮肤也似将要烤焦,浑身粘湿,极不舒服。白玉雪白的皮毛,湿哒哒的,吐吐的粗喘。

    文玉书跳下来,见不远处有一片树林,摸着它的脖子道:“白玉,天实在太热了,我们去休息片刻,避避太阳再走。”牵着马儿走过去。一进入树林内,顿感阴凉舒适。文玉书深深呼出一口气,将它系在树上,取出水袋仰头喝了个饱,又拿出小盆将水倒于内,让白玉也饮了。望着林外,缓缓流动的热浪,竟生困意,选了一处光坦地面,铺上油毡,以手做枕躺了下来。想着图中错落的小岛,不仅烦恼,自己该如何查起?正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想着想着竟睡去了。

    他忽然见到楚楚可怜的李云羞,她头发希黄,尖削的小脸苍白,还是那般娇弱。过来牵他的手,二人欢欢乐乐的出去玩。忽然一只大手将李云羞提起,扔了出去,直摔得满脸血浆。自己拼命要去救她,脚却如同被钉在地上,怎么也提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李云羞被一刀一刀的宰割,文玉书想大喊救命,却发不出声音。急得大叫一声,一呼坐起,一颗心砰砰狂跳,汗水已湿透衣衫。风儿扶过,头脑清醒,才知是做梦。虽知是梦,想起李云羞被砍杀的情景真切,心中犹自惊惧。

    白玉被他突然乍起的举动吸引,看着他,抖颤着鼻子突突喷气。文玉书平复了心情,才洒然一笑:“马兄,你在笑话我吗?也是,尽做些糊涂的梦,云羞早已长成大姑娘,哪里还会是当年模样。”他摇头站起,觉得肚中饥饿,走过去,拿出干粮袋。白玉看着他,好像在暗示,自己也饿着肚子呢。

    文玉书笑笑,见林子不远处,就有片空地,葱葱郁郁,青草肥美。松开白玉,拍拍它的头道:“我吃点东西,你也过去吃饭,然后,我们好赶路。”

    文玉书咬着干馒头,想起刚才的梦境,心里很是不舒服,这些日子时常想起两人小时候的零零总总,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文玉书有些愁闷,也不知她长大了是什么模样,今生还能否再见。无论怎样,她活着最重要。

    白玉大腹便便的走了回来,在小盆前站住,用宽大的嘴唇拱着小盆。文玉书会意,起身倒了水,它呲溜呲溜的饮了个饱。

    文玉书收拾起东西,对白玉道:“马兄,外面虽还是很热,但我们也不能总躲在这里,慢慢走就是了。”

    出了林子,立即被一股热风裹住,几乎连气也透不出。文玉书不忍骑在马背,便牵着它徒步。走的里许,遥遥望见有一伙人在打架,耳中能闻兵器碰撞声与吆喝声,竟然女子居多。

    文玉书心道:“天热的呼吸都困难,怎的会有人在大日头下大打出手呢?”不过还是加快了脚步走过去。还未到近前,就看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随着清灵的剑势,翩翩起舞。不由得心头一阵,紧跳了好几下,那不是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仙女吗?他松开缰绳,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过去,更真切的看清那名白衣女子,脂玉般的瓜子脸,不怒自威的杏仁眼。身段柔韧高挑,翻腾飘忽间,翩翩如展翅飞跃的白鹤,可不正是月前曾有一面之缘的仙女般的人儿!

    文玉书脸红心跳,当初惊鸿一瞥,莫名其妙的念想她多日,更因为不得见,一度心神恍惚,不想今日竟在此遇见,兴奋自不必说。正当他意荡神摇时,那个仙人般的姑娘,娇咤声中,剑光下血雨飞溅,将一人劈为两段,那人的上半身与下半身,还在各自挣扎。

    “啊”,文玉书轻呼出声,乍舌,于此心境之下,这一幕,就倍觉凄厉。傻傻的有些难以适应,仙女,她,杀人如麻!

    心口闷闷的,说不出是何滋味,愣愣的去打量其他人。当看见与她拼杀的那伙人时,心一沉,随即一阵无名火起,其中一人,舞着流星锤,正是日前与自己长街较量的风云教四护法、冷面神君潘佩。心中不忿,他莫名其妙的又来欺负人家姑娘,真是该死。他早认定潘佩就是恶人,抽出木剑掠了过去。一剑将潘佩的锤子击开。

    潘佩不妨,退后几步才站定,待认出是他时,狠狠道:“正愁无处找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文玉书道:“不用找,只要你兴风作浪,我定会自动前来。”潘佩气得脸发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死不足惜。”文玉书道:“行侠仗义,死而后已。”潘佩啐了一口,愚不可及,简直不知怎么说他才好。文玉书加进来,那女子被挡在外面,望着文玉书,柳眉微蹙,一脸疑惑。瞥眼见自己的手下以伤亡几人,持剑助战。

    潘佩的锤法,文玉书已基本了解。这两日脑子中一直专研破法,已有心得,锤法即已不足为惧。便有暇关注那名女子,只见她正与另一名同样雪白长衫的女子斗在一起。

    文玉书看清这名女子,心中一突,此女容貌艳丽,同样面如寒冰,却怎会有似曾相识之感。文玉书一分心,胸口竟吃一锤。哼得一声退出十几步,方才站定。潘佩的锤子已欺到面前,正危及时,锤子被一物撞开,地上蹦跳着一枚金毡。白影一闪,仙子般的姑娘已将潘佩的链子抓在手中,长剑嘶鸣着急刺潘佩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