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阿奇柏德轻笑了一声,竟然给了句让我想骂人的回答。

    他说:“您觉得呢?”

    不要在这种问题上踢皮球啊!渣男吗你!!!

    哪怕面对这那么一张让人不忍心责怪的脸,我还是忍不住磨了磨牙。

    “教导我的恩师对我说,人发问时,心里必然已经有了一个想被肯定的答案。”

    “您希望我怎样回答呢?”

    啊啊啊啊我应该生气的,但是面对阿奇我总是有点底气不足在里面。

    “我喜欢你呀。”最后我说。

    人类的生命很短,至少对于长生种来说如此。我早应该对他说这句话,因为时光飞逝,并不久存。

    我告诉过自己他的一生很短暂,甚至不如我的一次久眠,我没必要告诉他这些,他大可就这样度过自己的一生。

    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实际上还有一点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这句话,因为我并不习惯…我没有将主动权交在别人手中过的体验。

    我从来没有作为被选择的一方,等待被别人决定过。

    我喜欢你呀,希望你也如此。但倘若你并不如同我希望中那样……我也不会因此将你彻底碾碎…再重塑成期望的样子。

    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魔王,因为过去我并不在乎也不想掠夺那些无聊的无意义的东西,因为现在我没办法也不忍心破坏或修正我所…珍惜的东西。

    修正,我的用词是这样的,因为不合我意的东西必定不可能是正确的,对我来说的错误就应当得到修正。

    可我不想修正他,如同先前我曾说我不想让他堕落一般。

    可是他没有给出答复,没有任何肯定或拒绝的意思,他只是对着我笑了笑,最后笑不出来一般抿下了唇角。我想这代表拒绝,但又不敢武断——人总是不想轻易给自己判下死刑的。

    他的双眼被蒙着,我看不见他完整的神情。他的唇抿的太紧,让我想用什么把它撬开,触手或是舌尖。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给您答复。”最后他这样说,还是用那种彬彬有礼的语调。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这句话中好像带着某种痛苦的意味,但他神色如常,甚至又恢复了平时忧郁却带着一点温和笑意的模样。

    我大为震惊,因为按他的人设无论如何不应该给我一个这种答复。震惊着震惊着连他什么时候轻推着我的背把我送回房间床边都没印象,只记得他对我说了一句:“晚安,明天见。”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