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景有点不堪入目,相重镜头痛地闭上了眼睛。

    满秋狭将他从药浴池里扶了出来,殷勤地帮他换衣衫,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

    相重镜一把推开他,脚步虚浮地回了房。

    满秋狭扒着门框:“有什么事叫我啊。”

    相重镜将自己砸在柔软的榻上,将手背挡在眼睛上遮住周围的光,有气无力道:“好。”

    满秋狭这才依依不舍地关门走了。

    左手的剑意已经消散,里面堵塞的经脉也逐渐畅通,隐约传来酥麻的钝痛。

    相重镜疲惫不堪,恹恹地躺在榻上。

    左手伤势好全,他忍住困倦,正要和顾从絮说话,却发现平时嚣张跋扈盘在识海中的顾从絮不知为何正叼着自己的尾巴将自己盘成一个圈,浑身上下写满了抑郁之色。

    相重镜疑惑眨眼:“这是怎么了?”

    顾从絮没做声。

    相重镜正要再问,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

    三声之后,顾从絮骤然出现在床榻上,他整个人伏在相重镜身上,手扼住相重镜纤细的右手腕狠狠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掐住相重镜的脖颈,眼底全是戾气和茫然。

    哪怕被这般制住,相重镜依然病恹恹的,甚至连反抗都不想,他轻笑道:“怎么这是,你看起来好像要吃了我。”

    顾从絮眼睛通红,喃声道:“你到底是谁?”

    顾从絮宽大的黑袍几乎将相重镜的身体覆盖住,恶龙冰冷如鳞片的发丝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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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相重镜脸颊上,他明明这副恨不得将相重镜吞下腹的狠厉模样,但掐着相重镜手腕和脖颈的手却根本不敢用力。

    相重镜歪着头,乌发凌乱,完全一副受制于人的孱弱模样,哪怕这个样子了,他依然有说不完的骚话。

    “什么我是谁?——三更啊,这个姿势太危险了。若是旁人看了,都会以为咱们下一刻咱们滚在一起被翻红浪共赴巫山了。”相重镜笑着冲他一眨眼,“现在正是春日,难道恶龙也有求欢期吗?我虽然不介意和恶龙云雨,但你起码等我伤好了后再想那档子事吧。”

    顾从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