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让麦洁心有点失神。愣了一下才打开合成器里存储好的音乐,舞台两侧硕大的音响立刻发出了“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的国歌前奏,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旋律,让激情还没消退的观众为之愕然,本来喧闹的场地出现了刹那的安静,看台上的朱琳琳也是一呆。

    国歌的旋律只响了几秒就变了,然后方晓吐气扬声,拖长音吼了一句“嘿哟……”。雄浑宽广的声音仿佛滚滚春雷,碾过全场,声音一结束,音乐瞬间变成了激烈的电音舞曲。

    “……

    爱不到万里长城那么长

    就爱得宽广像个太平洋

    拥抱的双手只有那么短

    世界却不只一张双人床

    没有你没有我难道爱就不存在

    ……”

    方晓这次弄出来的是黎明《全日爱》的国语版《爱天爱地》,这首歌旋律简单。节奏明快,是黎明最后的辉煌,也是他知名度最高的歌曲之一,前奏离经叛道的化用了国歌的旋律,曾经引起很大的争议。

    黎明的声音缺乏宽度和厚度,唱这首歌显得单薄和娘气,好像一个花瓶在玻璃上滚动,而方晓的声音非常厚实,唱起来像一个石碾子在水泥地上滚动,一字一句都有非常强的力量感,震动听众的耳膜,带动他们的情绪,把这首歌曲很劲爆,歌词很软绵的歌,唱的劲道十足,high翻了全场,有不少人都学着方晓的样子,把t恤脱下来挥动。

    乐曲快要结束的时候,方晓把手上的t恤揉成一团,用力的扔到台下,然后在乐曲结束的瞬间,大声宣布道:“今晚的演唱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再见!”

    我靠,不是吧!

    足球场上响起巨大的嘘声和呐喊声……

    人群不散反进,前涌围住了舞台,似乎没有人愿意离开……

    “再不走,警车就要来了,刚才那么大的响动,肯定会有人投诉噪音扰民的,我们不想惹麻烦。”方晓也并没有退场的意思,站在舞台前沿,自我调侃了一句之后,摸了摸裸露在小背心外面的手臂,小意的说道:“哎,刚才谁捡到了我的衣服,能扔回来吗?松江的晚上还挺冷的。”

    满场大笑,林慧慧快步走上舞台,递过来一件新的t恤,这是一件白色的t恤,胸口上印着新鲜出炉的青花瓷图案。

    “最后我们来个柔情一点的曲子吧,这样等会就算警察来了,也会发现我们都是好孩子。”方晓把麦克风插在架子上,穿好t恤,背起一把明显大一号的吉他,说道:“我们这次来松江,本来是想观光的,不过没能控制表现欲,所以跑这里来撒了一回野……松江我是第一次来,不过一直很喜欢这座城市。”

    他转而用不标准的松江话说道:“松江是个好地方……我们来弹一首《松江观光客》。”

    许可走上前,和他站在一起,然后两人开始弹,贝斯和木吉他相互交融,悠远又悠扬,淡然又怅然,仿佛一幅老旧泛黄的油画,又仿佛一条缓缓流淌的大河,令人心醉神迷,足球场由沸腾转为静谧,刚才激情四溢的气氛,似乎只是一场幻觉。

    “这是后摇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