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谒低着头,边看手机边开门,冷不丁脑门一痛,阮茯苓踩着高跟鞋迎面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走路还看手机,”亲妈冷冷地嘲讽,“不怕摔沟里啊?”

    屋子里一股饭菜的香味,秦叔培专心致志地摆着盘,不忘附和:“你妈说得对。”

    “……”

    秦谒屈起手指,揉了揉红了一小片的额头,也就是亲妈才能有这力道。

    “我跟同学聊天,多说了几句。”其实就是看看舒檀有没有发点什么,小姑娘脸皮薄,万一给他发了消息没看到,说不定就不理他了。

    其实舒檀还不至于那么无聊,就算秦谒不回消息她也不会想太多,谁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看手机。

    只是她对着对话框看了半天,打了个[我]字,到底还是删了,退出了Q.Q。

    说到底,她和秦谒也就是普通同学,她也不习惯和别人诉说心事。

    她丢开手机,拿出卷子写题。她情绪管理得很好,展开卷子就进入了学习状态,二十分钟写完一面,翻到背面时,背后响起两声敲门声。

    有人趿着拖鞋踱进屋里。

    不用回头,听脚步声她就知道是谁。

    朱芸把牛奶放在舒檀手边,神情复杂地看了她半天,尽可能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说:“檀檀,早上的事妈妈问清楚了,是鸣锐不对。”

    舒檀捏着笔,盯着卷子,等朱芸的“但是”。

    “但是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动手。”朱芸开始跟她讲道理。

    先说:“他比你小,你是姐姐,应该让着他。”

    又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总喜欢用打架解决问题,想跟你爸爸一样蹲看守所吗?”

    她自认为给舒檀留了颜面,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龙生龙凤生凤,地痞流氓的女儿读了多少书也还是改不了太妹本性。

    朱芸心想,她真不知道怎么教这个女儿了。

    舒檀指节发白,安静听了半晌,等她妈无话可说,哑着嗓子蹦出三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