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滞留在这里。

    这么些天,他都反复在做同一个梦。

    她死了。

    他毫无预兆的不得不面临她死去的事实,而另一个他想尽办法推开的女人,却总是能抓到适合的时机,趁虚而入。

    谈到结婚的那一天,正好是他的律师团队来到沈宅告诉他随时会破产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恰巧听到这个女人小跑向他气喘吁吁开出的条件。

    他还是想拒绝。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人把结婚需要准备的文件递给了她。

    峰回路转。

    破产的事并没有发生。

    沈恪之思忖着,在梦境中的那个自己,完全就像是被牵线的木偶,安置在原本不属于他的位置上,而身侧却是他无法推开的人。

    这几天大雾弥漫。

    他甚至看到了一些虚无的场景。

    有的时候人流传动,而有的时候因为他的出现,而很多人就会默认他的到场而离开留给他空旷寂静的空间。

    这就像是一个既定的世界。

    他以为他拥有了一切,而事实上,他在拥有这个梦境之前,从不知道命运的主宰者,早已在另一端向他发起了召唤。

    他该如何摆脱这世界?

    低头再度扫过红色感叹号的页面,他勾起自嘲的嘴角,他又有什么颜面,什么资格去要求那个女人的付出?

    难道她不想避开那个结局吗?

    他应该庆幸的是那个时间点应该就是对应上他和自己有床笫之欢的那一日。

    她应该是避开了。

    他长叹一口气,肆意地抓过酒杯,大口饮下南美的白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