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之沉声问,“这些话又是谁教给你的?沈攸寒,我再次强调,以外貌评价别人不可取,而且,你的用词不当。”

    就连坐拥一切的沈恪之也无法否认,虞敛月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也就是那张脸,让他神思以往,甚至鬼迷心窍,然后被她像皮球一样踢开。

    “沈攸寒,新的幼儿园你喜欢吗?”

    “我…………”

    沈攸寒见父亲冷不防打量的眼神,像是太阳彻底被乌云遮挡了,她赶紧重新抓回学前筷,她支支吾吾道,“爸爸,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我这些的……新的小伙伴都很可爱,虽然他们好像不那么聪明,但我们相处很好,按园长的话,我如果表现得好,明年就能毕业。”

    “那就好。”

    拉开餐巾,一切恢复如初,父亲不苟言笑,而节目里那个女人风采不减,张扬而明艳。

    “她在湖光市?”

    一旁送来报表的章生不知所措,“对,虞小姐好像最近在工厂里来回奔波,人也消瘦了不少,按理说,她也算受了惩罚,沈总,您看要不……”

    “这些就真的远远不够。”

    仇恨的种子,不止一个人埋下。

    沈攸寒六岁了,不是一个不懂加减法的笨蛋了,她一个暑假读了靠近一百本英文书,虽然是简化版,但她还是觉得足够了不起。

    要对抗一个贪婪而庸俗的女人,对于她来说,这并不算太困难。

    她偷偷坐上了开往湖光市的列车。

    她要一个人过去,她这次要亲口告诉她,虞敛月就算是她亲妈,也绝对不允许影响到她未来的生活。

    工厂因为有很多单亲家庭妈妈的到来,那些孩子可能晚上也就因为工厂赶工而吃不上一口热乎的饭菜。

    虞敛月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把他们的孩子都接了过来。

    虞富国没有反对。

    他想就算女儿曾经汲汲于名利场,但心里的那份善良是没有变过的。

    虞敛月掌勺,负责工人和孩子们晚上的伙食,她独身多年,第一次做大规模料理,不过结果好在……那些小孩并没有说一句不喜欢,而是一个个亲昵地喊她“小月姐姐”。

    虞敛月其实压力很大,真正出货是怎样,美国那里会不会还有别的变数,她无法捉摸,她更不想辜负的是,这些孩子真诚而炙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