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说亲近也不算亲近的动作,怎么会让他忽然间那般慌乱呢?

    呵……

    他又饮下一杯茶,轻轻呵出胸中这口闷气,随后目光向四周扫视,没有可疑之人徘徊。

    看来一切仍在按他预期的那样进行着。

    算一算,季怀阳的老家离京城不远,按照仪仗队的速度三五日内便可抵达,那么惠王若要下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啪啪啪啪……”

    邓酌的思绪忽然被一连串清脆的鼓掌声打断。

    他抬起眼皮,原来是楼下的舞曲结束,这不着调的太后,正好像个脑残迷妹一样的拍手。

    又是这种眼神,花痴一般。

    他扬了扬下巴,向下看去,就见那个白白嫩嫩的乐师居然还在。

    邓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莫名对这家伙心生厌恶。

    怎么又是他?

    一曲终了,林子书抬起头,看见何姝正趴在栏杆上,便与她会心一笑。

    这一笑正被邓酌看在眼里,他心里咯噔一下,眼角不觉抽搐。

    难道她趁我不在的时候,单独见过他?

    邓酌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攥了起来。

    居然不听我的话,私下与陌生男子见面?

    何姝正和楼下的林子书抛媚眼,忽然感觉后脖子发凉,寒气森森的。她回头一看,邓酌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背后,眼皮垂下,整张脸变得阴沉恐怖。

    “呃,厂公……?”

    没等她说完,邓酌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从栏杆上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