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酌进宫后,故意在皇城内溜达了一圈露露脸,然后,才回东厂处理公务。

    但是,今天这个座椅怎么坐着这么不舒服,叫人总想站起来活动呢?

    门外侍立的小公公不时朝内偷瞄,心说今儿我们厂公怎么啦?一会儿站起来一下,一会儿站起来一下,难道长了痔疮?

    作为一个侍立小宦,他很尽责的去端了碗下火的冰糖雪梨汤来,站在门外,“厂公,天干气躁,喝碗雪梨汤去去火吧。”

    邓酌并不知道在这小宦的眼里,他是疑似痔疮患者,也没多想,连眼都没抬,只是闷声“嗯”了一句,小宦这才把汤送进去。

    一碗汤下肚,邓酌感觉清爽了些,但他脑子里仍不断浮现出今早离开醉月仙居时的那一幕。

    何姝那依依不舍,揪着他的袖子可怜又无助的小眼神儿,让他今天莫名烦躁了一天。

    唉,哪里有半点太后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太后多少都应该像先太皇太后那般才对呀。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纵是做为他的傀儡,也应该不甘□□控,一天到晚想着法儿的和他斗和所有人斗才对。可这个太后,怎么能是那副楚楚可怜,还有事没事摆出一副她没他不行的样子。

    真是让人烦躁。

    一个毫无危机意识的女人,不看紧点,没准儿惹出什么事来,若被人认出来,我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嗯,我还是早点儿盯着她去吧。

    邓酌放下公文,起身风风火火的走了。

    被晾在一边的小宦望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脸蒙圈儿。

    今儿厂公是不大对劲儿。

    等邓酌回到醉月仙居时,发现他这一路上担心会不会有事的何姝,正坐在老鸨安排的雅座里,面前摆着各种珍馐美味,边吃边观赏楼下的歌舞表演。

    我可真是瞎操心。

    邓酌垂下半张眼皮,她在这里,又是一身小宦的装扮,怎么会有事呢?

    人家不仅安然无事,生活的不要太滋润了。

    何姝捏起一片削了皮去了核的雪梨刚要往嘴里送,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了旁边一脸阴沉的邓酌。

    她愣了一下,赶忙迎了过去,“厂公,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