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验,这就完了。但是,这种局面下似乎已没有任何退路了。

    朱慎锡很满意,还是吴大伴管用。

    “嗯,吴瑾所言极是。邓酌,朕也希望你是被人诬陷的,为证清白,你不妨就照吴瑾说的做吧。当殿证身,免得被人误解。”

    “是啊,看来也只有如此。”周围官员一片附和。

    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脱裤子,别说邓酌不是太监,他就真是太监,这也是奇耻大辱,日后,他还怎么在手下人面前立威。

    惠王一党的人皆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催促,“邓厂公,虽然这件事……呵呵,有些不堪,但至少可证厂公清白,厂公还是……”

    何姝身体不觉向前挪,坐在椅子边儿上,目光紧紧注视邓酌,胸口因紧张而起伏。此刻,邓酌站在众人之间,注视着帘子后的她。

    他们都知道,今日的事,是一场迈不过去的坎儿,要如何面对才行?

    逃走,或许是现在唯一的活路。

    邓酌望着竹帘,双手在袖子里攥拳,眼中流露出不舍和不安。

    “邓厂公迟迟不动,这是怕了吗?你不会真的和封天行会有什么关系吧?”

    “若以男子之身在后宫这么多年,如今与太后……”

    “邓酌没什么好怕的。”邓酌打断官员们的话,昂首直立,“只不过,这里乃是御门,庄严之地,邓酌恐怕在此证身,会污了陛下和诸位的眼睛,所以,还是换个地方吧。”

    朱慎锡侧目,朝吴瑾望了一眼,然后点头,“好,那就……吴瑾,你带人跟邓酌去净身房查验吧。”

    “是。”

    吴瑾下殿,来到邓酌身边,“厂公,请吧。”

    邓酌望向竹帘,像有千言万语。

    我若能活着,定会回来……

    离开大殿,直奔皇城净身房,在经过皇城西门时,有城门官向他行礼,他眼睛朝那官员腰上的佩刀一瞥。

    就是这里了。

    他伸手夺刀,猝不及防的砍死两个跟随吴瑾的小宦,随即冲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