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姝侧目一瞥,看阮冰兰那一副故作惊讶的表情,简直觉得恶心。

    到现在了,还在装?

    朝堂上的这出戏,总不会是小皇帝自导自演的吧?

    “是哀家的又怎样?”她垂眼在这对母子脸上冷冷扫过,“你们莫不是想说,这耳坠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吧?”

    阮冰兰从她冰冷的眼神里看出了敌意,她明白了,自己就算伪善也伪善不下去了。

    她嘴唇一弯,“这耳坠的确是替乳母换衣的宫女,在她袖子上发现的。本来姐姐想私下找妹妹问此事,但是妹妹方才连给胡氏立碑也不肯,皇帝他一时义愤,才忍不住在朝堂上说起此事。不过,姐姐相信妹妹非歹毒之人,更不会加害从小代大皇帝的乳母,那这耳坠因何落在胡氏身上,若有内情,妹妹告诉皇帝也就化解误会了。”

    顿了顿,她扫眼那些震惊又疑惑的文武,“不过,姐姐觉得,如此珍贵的两颗珍珠,应该不可能是妹妹丢了的吧?”

    好险恶,连这唯一的借口也给我堵住了。

    不过,你以为哀家是那种随便找借口脱身的人吗?

    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何姝挺起胸膛,“哀家与胡氏无仇无怨,有什么理由杀她?况且,哀家就算动手,也不必亲自动手,又怎么会把自己的饰物落在她身上呢?”

    殿上人纷纷点头,“是啊,堂堂太后怎么会动手杀一个下人?”

    阮冰兰从容道:“那么,妹妹的耳坠究竟是如何跑到奉圣夫人身上的?”

    是啊,我的耳坠怎么跑到她身上的?我和她几乎都不怎么接触。

    何姝仔细回忆,完全找不到与胡氏曾有过任何交集。

    大殿上鸦雀无声,静的让人害怕。

    何姝环视周围,所有人都在等她开口解释。

    犹豫半晌,她勉强道:“这耳坠,哀家有阵子没戴了,原也没太在意,如今看来,是有人偷了去了……”

    “乳母不是贼!”朱慎锡忽然间红着双眼愤然道:“朕宫里的东西哪件不及这珍珠耳坠,她何必行窃?太后不仅动手杀害乳母,如今居然还当众污蔑她!?”

    “哀家……”

    “妹妹,不会真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