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慎锡当时红了眼圈,哭腔道:“母后不要责怪乳母,是儿子想要看白鼠打架,乳母才给儿子看的。”

    虽然朱慎锡眼睛里是带着哭腔的,但何姝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出与那日在慈庆宫时一样的目光,是一种畏惧却夹杂着厌恶的情绪。

    她很怕这种眼神,因为,朱慎锡不是大街上随随便便的一个熊孩子,而是她要尽心辅佐养育的继子,未来真正掌权的皇帝。

    我不能让他仇视我。

    何姝压了压火气,蹲身抹去朱慎锡脸上的泪珠,笑眯眯的道:“皇帝还小,有些事情不知深浅,母后没有怪责你的意思。但是,你看它们……”她指着靠墙的那一排白鼠,“长得多可爱啊,你可以和它们为伴,逗他们玩,喂它们吃东西,什么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看他们厮杀呢?”

    朱慎锡见何姝并没有像对胡氏那般对他,胆子也大了点儿,“母后,喂它们吃东西的都是宫里的下人,儿子身为皇帝不能做这种事。”

    何姝一听,气的够呛,她垂眼俯视跪在一旁的胡氏,就见胡氏抖的更加厉害,不用问,这又是她说的。

    好好一个孩子,让她灌输了些什么思想?简直畸形。

    何姝真想当着皇帝的面就把这胡氏给赶出宫

    去,但朱慎锡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却让她难以下定决心。

    终究是继子,终究是皇帝,不能打不能骂,对付他身边的人,也得学邓酌的,暗中搞定才行。

    想到这儿,何姝勉强忍住暴躁的心情,吩咐身后的李长庆,“把这白鼠都拿到慈庆宫去。”

    “是。”李长庆应声去办事。

    朱慎锡看着那一只只被拿走的白鼠,流露出不甘的神色。

    何姝摸了摸他到头顶,“皇帝不要着急,母后只是暂时带走它们,等过几日,再给皇帝送回来。到时候,母后会告诉皇帝,如何正确与宠物玩耍。”

    朱慎锡似懂非懂的看着她,“母后还让儿子玩儿白鼠吗?”

    何姝点了点头。

    “那母后不责怪儿子了吗?”

    何姝摇了摇头。

    朱慎锡眼睛里的厌恶稍稍消散了一些,闪着期待的光芒又问了一句,“那母后也不责怪乳母了吗?”

    何姝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