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年纪不小了,太后可以为他选一老师,教他诗书礼乐,骑马射箭。这样,他就没那么多闲功夫惹太后不高兴了。”

    何姝眼睛一亮,“是啊,找个人教导他,总比成天跟着宫女太监瞎混好。对,你说的对,是该给他找个老师了。”

    “不过,帝师的人选可得好好选选。”

    何姝一听,不禁失笑,“哀家有的选吗?也就陈正和季怀阳是咱们的人,除了他俩也没别人能选。”

    “做帝师的人选一定要慎重,季怀阳和陈正虽忠于正统,但未必忠于太后,让他们教导陛下,不是稳妥之计。”

    何姝不以为然,“眼下这个时候,忠于皇帝就是忠于哀家,只要他们帮哀家扫清惠王党那些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哀家也就不与计较了。”

    邓酌嘴角轻扯,显然对何姝的大度表示轻蔑,“今日陈正和季怀阳不是分别递了折子嘛,他们……”

    没等他说完,何姝道:“哈,说起这两本折子,哀家还着实佩服那俩人。你看他们,一个弹劾官员,一个主张开恩科,一个要剔除朝中毒瘤,另一个就吸收人才,一出一进,推陈出新,顺便把惠王党的那些人铲除一些。嗯,不愧是经验老到的老臣啊,也不枉哀家苦心把他们俩请回来。”

    “这么说,太后是赞成他们说的了?”

    “当然啦,这是多好的机会,可以铲除惠王那些人啊。”何姝观察邓酌的表情,狐疑道:“怎么,你……不赞成?”

    “季怀阳的本子可以批,等万寿节之后,便可安排。不过陈正的这本……”邓酌随手展开陈正这本奏章,看着奏章里的人名,手指连续在桌上轻敲,“太后还得想办法压下去。”

    嗯?

    何姝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可是个好机会呀,陈正那边都已把证据坐实了,只要派人抓回来治罪就成。”

    “这份名单里并没有重要人物,反而是些虾兵蟹将,就算抓了杀了,对梁光治和惠王没有半点损失,反而,若是放了他们,太后便可借此机会收服这些人的心,让他们专心为太后效力,岂不是更好?”

    “哦,你好阴险啊……”何姝顿了一下,赶紧解释,“我这么说,是在夸你,呃,夸你聪明。”

    没听说夸人用“阴险”的。

    邓酌淡淡翻了个白眼,没理会。

    何姝接着道:“可是,你不都说了嘛,这些人都是虾兵蟹将,收买来有什么用?”

    “现在是虾兵蟹将,但他们若愿意投靠太后,就可以不是了。”

    何姝恍然,原来邓酌的意思是,要借这个机会,把原本心向惠王的人绕过季怀阳直接拉拢为己用。

    嗯,这倒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