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酌从袖子里掏出一叠奏章,往桌上一扔,“请太后批阅奏章。”

    何姝一愣,不满道:“为什么要哀家批阅?这不都是你的事吗?”

    邓酌翻了个白眼,“这本来就是太后应该做的事,邓酌之前只是代劳而已。”

    “那请厂公继续代劳就好了。”何姝拍了拍邓酌的胳膊,“你放心,哀家绝对相信你,这些奏章由你批阅,哀家一百个放心。”

    要是放在以前,听了这些话,邓酌心里定然得意,但是今天,他却高兴不起来,心里只蹦出俩字:借口!

    他嘴角轻扯,“即便有太后的信任,但有些奏章,还是需太后亲自批阅的。”

    何姝眼珠乱转,“呃,这样啊……,可是……”她一抬右手,“今日不巧,你看哀家的手,受伤了,写不了字。”

    “太后不是左手亦会写字吗?纵是写的稍有不足,相信文武群臣也能理解。”

    哼!这个死太监,干嘛非逼我批阅奏章?

    咝,莫非……

    邓酌嘴角轻扯,“太后如此推托,莫非太后,根本不识字?”

    果然!

    何姝心里一紧,触电般避开邓酌的眼神,“哀家怎可能不识字?只是哀家不想左手批阅奏章罢了。”

    “哦?”邓酌疑惑一声,冷不防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何姝一惊,立刻发出杀猪般嚎叫,“啊!疼疼疼!你快放开哀家!疼……”

    邓酌早就从各种蛛丝马迹中确定,她手伤根本是假的,于是,任由她如何哭爹喊娘,他也只是淡定的一层层拆下她手上的纱布。

    何姝嚎了一会儿,看他态度坚定,也就不再做这种无用的挣扎,干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斜眼瞧着他一层层拆掉自己的伪装。

    拆完了,邓酌在她手腕上按压,没有任何扭伤的迹象。

    “堂堂何家千金,竟不会写字?真是件奇事。”

    何姝把手往回一抽,“哼!有什么好奇怪的?哪个官宦家里还没几个纨绔子女呀?哀家就是不喜欢什么琴棋书画,所以从小就不学咯。”

    “呵,原来你真的不会写字。”邓酌原本是猜到的,但听她亲口承认,还是觉得十分意外。毕竟这可是当代书画大师的独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