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摆着一张长桌子,桌子没有挂漆还是木头本来的颜色,不过多了几道划痕,桌面上也早已被磨得坑坑洼洼,桌子上摆着一筐糠饼子,一盘被切成块的疙瘩咸菜,还有一盆掺了地瓜的高粱粥。

    江珠捡了一个老树根做成的凳子坐下,坐起来摇摇晃晃的,张秀兰正在往众人的碗里分粥。

    江珠对面坐着的是她大伯,江家的大儿子江有粮,面相老实巴交的,斜对面是她二伯,江家的二儿子江有福,面相带着几分机灵。

    “珠珠,你喝我这碗。”江有财看着女儿这几天瘦的尖尖的小脸,心中忍不住窝了一团火气,他把自己明显比女儿要稠上许多的高粱粥换给了女儿。

    又把手中的糠饼子掰了一半给媳妇张云,家里每顿饭都是按人头做的,男人外出务工吃两块饼子,女的和小孩子吃一块。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陈彩莲看了一眼自己木头似的丈夫,心里顿时感觉酸巴巴的。

    “大丫怎么样了?”江老根朝老大家两口子旁边一看,发现今天大孙女依旧没出来吃饭,这一个劲地憋在房间里哪成啊。

    “爹,大丫好些了就是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她说不来吃了。”

    陈桃花见公公问起女儿,她胆怯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张云。

    张云眼角耸拉着,脸上没有丝毫悔意,敢欺负她女儿,简直是活腻歪了。

    江老根抽了一口旱烟,没有说话,那天他在地里干活,听到有人说老三家的正在打大孙女,他便放下除草的耙子跑了回来,可还是回来晚了,大孙女被打的不成样子。

    “呵,什么病了,我看是不好意思出来了吧,当初害的我家珠珠落到了河里,还死不承认,也不知道大哥两口子是怎么教闺女的。”

    江有财用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咸菜,斜着眼睛看向大哥两口子,口气阴阳怪气的。

    “有财……你闺女掉进河里,真的不是我家大丫推的,再说,你媳妇把我闺女打成那样,到现在还不敢出门哪。”

    江有粮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忍不住出声,他脾气即使再好,也受不了总是有人往她闺女身上泼脏水,明明就是三弟家的闺女嫉妒那宋知青喜欢的是玉儿,自己不小心掉到河里却要诬陷他的闺女。

    更过分的是三弟妹不管不顾地打了大丫一顿,她闺女掉河里了关大丫什么事。

    “大哥,我闺女命都差点没了,这怎么不是你家丫头害的,当时,那河边就只有你闺女和我闺女,我闺女难道是傻了,这大冷天的往河里跳。”

    江有粮听到三弟说的话眉头一皱,还想说什么,忽然袖子被陈桃花拉了拉,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闭上了嘴巴。

    这一幕被江老根看在眼里,他看向江珠,

    “二丫头,你说当日你是不是因为脚滑不小心跌进河里的,你大胆说,切记要说真话,我为你做主,可不要因为害怕就不敢说真话,告诉爷爷,是你自己跌入河中的,没有人推你,是不是?”

    这是江珠病好后第一次来堂屋吃饭,原剧情中,原主早已在家里告完状了,而江珠心知自己即使说了,除了父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