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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世倾一行人来到大王妃居住的玲珑馆,三间正房高大敞亮,精细雕刻的木门朝外打开,正堂一色的黄花梨家具,墙上挂着古画,窗台养着兰花,中间半人高的青铜瑞兽鼎徐徐飘着一缕白烟,装潢得古朴雅致。

    主位上坐着一位年近四旬的贵妇人,身穿碧青色绣精致玉兰花的裙子,长得端庄美丽,肌肤白净,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只简单插了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簪。

    世倾心里七上八下,银河的母亲也不知是什么出身,瞧上去十分贵气,她若心疼儿子找自己麻烦,自己也不能怨恨。

    一通见礼寒暄过后,大王妃看向坐在最末端的世倾,笑道:“这个姑娘我还是头回见,走过来让我瞧瞧。”

    世倾硬着头皮走过去,蓦地被拉住手,望进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里,只听见她道:“真是个齐整的好孩子,听说你因为我儿吃了不少苦,辛苦你了。”

    大王妃拿起高几上一个描着牡丹花的木盒放在世倾掌心,道:“每个进来的孩子都有见面礼,你当然也要有,可不许推拒。”

    “多谢大王妃赐福。”世倾福了福道。

    宝珠笑容勉强,昨日徐世倾收到十八子,她还当大王妃别有深意,今日见二人相处亲切,才明白自己也落了俗套,那十八子说不定在佛前供过,反而最能代表大王妃心意。

    她稳了稳心神道:“世倾妹妹勤劳能干,又能识文断字,泡茶做菜这方面手艺也是俱佳,我们初时只觉她得面善,如今见她与大王妃站在一起,方才明白其中关窍,世倾妹妹有几分大王妃的品格,难怪大王妃一见就投缘,倒像是前世的母女。”

    这话可就诛心了!

    世倾心想她来起国没干一件好事,她这模样还有几分大王妃品格,那是在贬低大王妃,大王妃若是小肚鸡肠就该憎恨自己了。

    她正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扳回一局,就见大王妃轻飘飘看了一眼宝珠,端正神色道:“若真如宝珠所言,前世的缘今生续,也是佳话一段,她既到我身边,我自然要好生护着她。”

    这一说倒是把徐世倾推到大王妃怀里,宝珠气得咬唇。

    世倾垂首低眉道:“大王妃抬爱,我本该千恩万谢,只是我有罪在身,恐牵连大王妃清誉……”

    大王妃道:“我原是魏帝同父异母的妹妹,三十多年前魏国皇室逃离瑞安时,正逢我出水痘,他们觉得我活不长就决意抛下我,是大王救了我。要说有罪,以我原本的身份一辈子也赎不完罪。”

    世倾目瞪口呆,起王居然让魏帝亲妹做长媳,还许她生下长孙。

    大王妃被世倾的表情逗乐了,笑眯眯道:“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可以像我一样从原本的身份脱离出来,成为一个全新的人。只要你肯为起国出力,起人重新接纳你指日可待。”

    世倾心不在焉回到座位,她刚来起国时还想过大王妃会不会有被二房压倒的危机感,如今见到真人,人家豁达通透,不去争也许是深刻了解银河性子,决意宠儿子。

    她今日被友好对待,也是沾了银河的光。

    稍坐了会,一行人又去给二王妃请安。宝珠在大王妃这里没得到的热情,二王妃全部补齐了。

    世倾往上首看去,二王妃年约三十五六岁,身着姜黄色对襟,宝蓝色绫罗裙,容貌秀丽,一双眼透着精明干练,抱着宝珠问:“那姑娘是谁家的?我竟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