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月不应当有这个困扰呀?听阿千说,她痴傻了半年,醒来后被家中人宠的跟什么似的,无人觉得她有何不同。

    除了他,他不止一次发现小姑娘认得字,还偷摸着看游记。

    江明月见行简一脸赞同的看着自己,心里又高兴起来,蹬掉鞋子用被毯把自己包裹成茧型,易行简将小案几拿开,她便撒欢似的从这头滚到那头。

    易行简:“......”小姑娘真是一阵风一阵雨的,刚刚还说当小孩累,难,如今又做这种只有小孩儿才做的幼稚动作。

    唉,他轻叹一声,撩了衣摆坐到榻的边边上,防止江明月嫌他占位置,影响她翻滚。

    江明月很快就撒完了气,坐直身子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少年,“你也觉得当小孩累?”

    来展开说说?

    易行简这会已斜倚在卧榻挨着的书架上,打了个呵欠,听小丫头突然要和自己讨论这话题,实在没什么兴致,敷衍了句:“每个小孩都这么说。”

    江明月不乐意,“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是想说什么的。”

    “嗯......就,突然不想说了,”易行简沉吟了下,故意说这么一句气她。

    “好吧。”

    江明月心道:小孩果然任性,既然他不想说就不说,毕竟自己又不是真小孩,哪能和他计较。

    ......

    “行哥,你说,你写的信何时能到你家人的手上呢。”

    她想起行简得了纸笔那天,在书房里独自待了很长时间,唤阿千进去拿了信出来后,厚厚的一沓。

    江明月想不通,和家中人联络为何要写这么厚的信,难道不应该是,只用写明他所在的位置派人来接就可以吗?

    易行简愣了一愣,他写的那些分好了信封的,统一交于表哥,再经他递到皇舅舅手上及边州的爹娘,并不是让信吏去送,他道:“大概得花上半月余吧。”

    江明月看少年面上似有失落之意,以为提及这个,让他不高兴了,不敢再问出下一句,“何时会有人来接他回家”这话来。

    毕竟任谁家丢了孩子也是着急忙慌的派人去寻,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还要他自己去联络家中。

    只“哦”的一声结束这个话。

    书房内,一时静默下来,江明月茫茫然的看向房门处,似是能穿透过这道门,看到外边院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