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亭低声说:“请王爷允准臣去,臣病好了,臣可以去。请——王爷恩准!”

    说吧,他俯身重重口头,长跪不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外边的风声掠过,带走的仿佛是他心口的热度,越往后,仿佛连骨头都会被风吹冷。

    听书这几天过来找他的场景如在眼前。

    他为什么没有察觉到?

    听书是来向他告别的。

    他把那块手帕还给了他,眼里带着笑意。但是近日的劳累和连发的病痛让他忽略了那孩子眼里剩下的落寞。

    听书只是和往常一样走过来,扑进他怀里,这次赖得久一点,看他的神情比以往更加认真一点。

    ……他为什么没有察觉到?

    他跟他聊在百里府中的生活,说那个遥远的居所里住起来是多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舒服,他过得有多快乐,因为不想让他担心。

    他按照宁时亭曾经期望的那样告诉他,说自己马上要跟着隐士隐居避世了,以后说不定不能常来看他。

    当年听书初次跟在他身边,发现他碰过的银线手帕都会变黑,才知道他的毒鲛身份。

    那时他也是那样问他:“我是毒鲛,你如果害怕,我也可以把你送去别人身边。”

    听书说:“不怕的,我请公子画画,再往上面画上绣样就好了。别人画画尚且需要笔墨纸砚,公子只需要以手为笔,银帕作纸,是独一无二的。”

    顾听霜或许也注意到过这孩子的异常,跟他提过几句,但是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他过于相信前世已经发生的事实,满脑子记得的都是上辈子听书死后,百里鸿洲与晴王府决裂的事实——但那未必是真的。

    雪妖的事情尚且和上辈子有出入,他又怎么能保证听书的事上也能和上一世相同呢?

    顾听霜当初告诉他的是对的,同被仙帝忌惮,百里一家和晴王府是一样的,不过是因利而合,又因利而散。

    上辈子和这辈子,那么多的事情都变了,只有一件事没有变,那就是被仙帝施压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