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妧一转头,便看到邢念穿着一身短窄的外裳、十分拘谨地低着头站在那里。

    她惊诧万分,伸手指着邢念,又指向武仲。

    武仲得意忘形,走过去揽着邢念的肩膀,说:“不用找了,他就在这儿呢。”

    邢念苦笑一声。

    经过昨夜那件事,他算是彻底栽在武仲手里了。

    庞翔借给他一套干净衣裳。对他来说,衣裳虽不够合身,却比脏衣舒适得多。

    “是武大哥救了我。”

    他被逼着和武仲叙齿,以后见面只能自称小弟,而称武仲为大哥。

    王妧不知道这一节。她只在为邢念死里逃生而庆幸。

    她是睡昏头了。

    武仲当时就应该发现邢念没有及时赶到哨岗,而且,老五也知道她急匆匆回到障鬼台是为了救人。

    事情不会在她昏迷的时候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时,庞翔闻声而来。

    他脸上的神情和老四几人一模一样。

    “大小姐,昨夜袭击障鬼台的……”

    “是厌鬼。”王妧要说的便是这事。

    庞翔愣了愣。他只是有所猜测,却不如王妧这般笃定。

    “这么个玩意儿,一刀就能放倒,鲎蝎部的人也太没用了。”武仲凑过来,说着风凉话。

    “不,传说中,厌鬼是杀不死的。”庞翔语气沉重,“因为,他们早已是死人。”

    其他人,特别是老五,都把头埋得很低。

    庞翔让出他身后新踩出来的一条小道,看向不远处的石台,说:“当年,鲎、蝎两部一整队人马深陷浊泽,活着走出来的只有我们七个,其他人,都死在这里了。它……他曾经也是我们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