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煊道:“无妨。”

    姜嬉让携书取棋盘来。

    顾煊执黑布子,很快便成了一部残局。

    姜嬉看去,只见黑子四散零落,看似各自为王,实则互成犄角之势。白子势孤力单,更是纷杂凌乱,毫无章法可言。很明显,黑子是如今镐京几股蠢蠢欲动的权势,白子则是顾煊。

    姜嬉敛眸沉思,取各个击破之法,执起白子,落到盘中。

    她步步包围,但黑子总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她棋路走向哪里,总能引发四面黑子闻风而动,成四面楚歌之势。

    她看着这盘棋,瞳孔皱缩,猛然抬头:“你是说!”

    顾煊把黑子放回棋盒:“不错。这是有心人布的棋局。”

    “陛……”姜嬉捂住嘴巴。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陛下。

    是了,五城兵马司和皇城禁卫,除了陛下,又有谁能这么轻而易举换人呢?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皇帝虽不至于多么英明神武,可也已经兢兢业业许多年,励精图治,绝不会轻易弃百姓安危于不顾的。

    顾煊把盘着的腿放了下来,道:“正如这盘棋一样,黑子四散零落,各成一派。他若不是把他们统而治之,叫他们引火自焚,怕是要殃及整个天下。”

    姜嬉道:“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顾煊目光深邃悠长:“他的办法,已经极好。把天下之祸转化为一城之祸,他已经殚精竭虑了。且他身子不好,若是此时不除此患,他日卧病在床,恐怕天下纷争四起,到时候他便无回天之力。”

    姜嬉心里郁闷,甚至觉得有些荒谬。

    牺牲和流血,百姓的哀嚎仿佛响彻在耳畔。朱雀街的青石砖冰凉如许。

    她抬眸:“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顾煊斩钉截铁:“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