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多半是厌恶潘知远的人胡乱说的,”谢石安一笑了之,“谣言之语,陈兄可当不得真。”

    谢石安前世,就拜在潘知远的大师兄唐知非门下,他的心里,自然有些维护师门。即使他不赞同潘知远的所作所为,言语之间,还是维护居多。

    徐婉如莫名其妙失踪,这事谢石安一早就得了消息,很可能落到潘知远手里了。至于潘知远和徐家,还有朱自恒是怎么商量的,谢石安并不清楚。只是,多少也能才个七八分出来。

    有了这么一个背景,谢石安自然不会给潘知远脸上抹黑,多少,还得为唐知非留点面子。

    “哦?”陈奇可还是不信,“那潘知远好美色可是出了名的,徐家那大小姐……”

    “你也见过她?”谢石安越发好奇了,陈奇可和徐婉如若是青梅竹马,那当年的逼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陈奇可为了投靠英王,编造的什么借口不成。

    可是,陈奇可当年婚后,的确飞速纳了个贵妾,有儿有女,跟徐婉如关系恶劣,也是京城众人皆知的事情。怎么到了这一世,陈奇可言语之间,对徐婉如十分关心呢。

    “见过一面,”陈奇可点点头,“她外祖一家,和我们的一家远亲住的很近。”

    苏家攀附陈家的事,陈奇可不好多说,苏夫人和陈易的妻子攀了亲,两家才当亲友来往起来的。

    “哦,”谢石安点点头,越发肯定陈奇可和徐婉如是青梅竹马了。再想到前世陈奇可请旨休妻的事,谢石安对陈奇可其人,突然鄙夷起来了。明明有感情基础的,却因为忠顺府灭门,就请旨休妻,真不是个东西。

    谢石安心中鄙夷,脸上却越发亲切起来了。只是,心里却暗暗为徐婉如不值得,京城美人无数,前世最光彩照人的,却是这个结局惨淡的徐婉如。为了这么个陈奇可,真不值得。

    两人正说着,醉酒的谢二谢籁鸣也醒了,喝了内侍送去的醒酒汤,扶着小厮的手,来找谢三谢石安了。

    谢家四个兄弟,长房谢楠膝下的两个居长,谢大谢古蟾已经出发去了北疆。因为是长房长子,谢古蟾为人谨慎,虽然是武将世家的子弟,身上却有一股子儒将的冷静。可长房的次子,也就是谢二谢籁鸣,却跟兄长完不同。

    谢籁鸣为人逞强斗狠,快意恩仇,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爱好习惯,都和沙场见血的老将相似。爱美酒,好美人,做事只讲痛快与否,绝对不会多想一下。

    三思而后行的古话,对谢籁鸣来说,真的只是痴人说梦的一句空话。这样的性格,再加上出色的骑射,倒是彻头彻尾像个武将世家的子弟。

    长房谢楠为人谨慎,对次子如此快意恩仇的性格十分看不顺眼。可他再怎么看不顺眼,也拦不住家里老头子偏爱次子谢籁鸣。

    镇国公谢克定的为人,就和谢籁鸣一模一样,两人除去年纪,连外貌都像的出奇。所以,镇国公谢克定虽然远在北疆,可对京城的几个孙子,最重视的,就是这个谢二谢籁鸣。原因无他,就是谢籁鸣太像他自己了。

    谢克定活到天命之年,自然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什么不足,可他吃了许多亏,仍旧觉得自己这样最为痛快。反而对自己生的两个儿子,诸多看不过眼。

    长房谢楠太过谨慎,即使去了北疆,也不像个带兵夜战,兵刃见血的武将,反而像个运筹帷幄之中的军师。

    而二房谢松就更圆滑了,在京城长袖善舞,各处都有交际。谢克定再不喜欢谢松的性格,也有时候也得有求于他。北疆的粮草衣服,军械士卒,处处都要谢松和人去打交道。

    所以,谢克定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并不满意。高门多败子,可镇国公府的这两人,谢楠和谢松,个顶个的有出息。只是,因为性格和为人处世不同,并不怎么得镇国公谢克定的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