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矾和管家陪着英王一行人,刚出了谢石安的屋子,就看见楼下古树巍巍。英王一愣,突然想起颜元初跟他提过的槐树。

    据说镇国公府里有两棵槐树,也不知道是哪一任的主人种下的,说不定,这两株古槐的年纪,比镇国公府这宅子的年纪还要大呢。

    听说镇国公谢克定的嫂子冯绮雯,就在天水楼跳楼自尽的。而那天水楼前面,就有两棵古槐树。

    “那两株是槐树吧,”英王虚指了一下楼下的古槐树。

    管家还没点头,明矾倒是先出声答应了,“是,那槐树边上,就是我们府里最高的天水楼了。”

    “哦,”英王点点头,镇国公府谢家,在去北疆之前,曾经在甘肃的天水住过一段日子。听说谢家的根,似乎也是天水来的。所以,他们府里最高的楼阁,自然而然也就叫做天水楼了。

    只是冯绮雯在这天水楼前的惨死,还有谢克定母子跟谢克宽的纠葛,只怕现在知道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吧。

    屋外说话的声音传到屋里,谢石安突然清醒了起来。梦中的一切,就跟这冬日冰凉的空气一样,冷的那么真实,却又冷的那么的远。

    “槐树!”谢石安低声喊了一句,明矾赶紧扶了他去窗口。

    从忠顺府醒来之后,谢石安只觉得身体和灵魂凑不到一块儿,手足有些缓慢,其他倒是无碍。只是明矾见了,总是无法放心,处处搀扶着他。

    从谢石安的屋子望出去,正好看见天水楼的正门,门前的两株槐树,长的极好。虽然已是冬天,却仍是生气勃勃,枝干虬然有力,四下宣告着它的生命力。

    “啊!”谢石安突然惊呼了一下,又晕了过去。明矾手忙脚乱,赶紧喊了谢石安屋里的大丫头,冰晶和月华过来帮忙。

    三人刚安置好谢石安,又有人请了大夫和谢松过来了。

    只是这一次,谢石安就没那么轻易醒转了。

    “明矾,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事情?”谢松有些气急败坏。

    刚开始,谢松以为儿子只是休息不好,有些疲惫才晕厥过去。这会儿又晕了,多半是出事了,说不定,还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明矾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所以谢松才让他跟着谢石安。

    这会儿听了谢石安这么严厉的叱责,明矾的腿一软,跪倒地上,“老爷,小的真不知道啊。早上出门的时候,公子还好好的。后来去忠顺府,在门口遇见了英王,他们一起去萱园见了燕国公主和靖远将军府的冯老夫人,公子在里面说了一会儿话,吃了一盏茶,就和英王出来逛园子了。真的没做别的事情啊!”

    明矾说的一清二楚,天青在边上也直是点头,“就是在竹林里转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天气有些冷。”

    听见两个随身小厮这么说了,谢松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看来,没出什么意外的事情。若是身子弱了,倒是可以调理一下。

    “王大夫,怎么样了?”谢松看见大夫放下谢石安的手腕,就赶紧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