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来不需要鸡汤,他需要扎扎实实地金钱和时间支持,他现在需要的是更多的时间,易笑等不及,宋星文能借钱给他解他的燃眉之急,易来打心底感激,所以他毫无条件接收对方提的条件,无论其中包含什么目的,但最终解决了他的问题。

    易来也考虑不了那么多,除了答应。

    宋星文动作快,很快易来就续上了费,易笑的化疗也安排在了日程上,化疗那几天,易来专门请了假,哪都没去,就看着易笑。

    易笑还是没精神,头也在化疗的前一天剃秃了,带了一个剃头阿姨给的小红帽。

    长长的睫毛印在巴掌大的脸上,旁边还因为心疼头发哭掉的珍珠,因为头发哭了足足两天,想起来就哭,易来被她哭的头大,她像是有流不完的眼泪。惹得易来动了怒才渐渐将情绪压了下去,发了脾气后易来又后悔,轻柔了给她擦了眼泪之后,守了守被角才从病床前离开打算出去透口气。

    刚走到楼梯间旁边,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宋星文,如果是以前,易来想都不会想,直接进去,更不会打什么招呼,但现在他停下了脚步,看着风度偏偏脸色却有点不好的宋星文,伸手想打个招呼。

    宋星文也看见了他,没等易来开口,就走到了他旁边,将易来的手拉了过去,随后易来手中就多了一个少了一瓣的橘子:“我来不及吃,给你吧。”说完匆匆离去。

    易来没多想,进去了楼梯间,将本来拿出来的烟放回兜内,掰了一瓣放进了嘴里。

    妈的,易来皱巴着脸,嘴中是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橘子,他以后要是再信这医生他就是狗,太坏了这人,怪不得看着他走过来时脸色不好,这要是能好才有鬼了。

    酸死他了。

    易来连抽烟的兴致也没了,满肚腹诽全是骂坏医生的,奈何对方听不见,只能自己过过干瘾,释放一下情绪。

    不过酸橘子入口,确实让他提神了,连抽烟的欲望都压了下去。

    他对烟没多大瘾,叛逆那会儿才开始抽的,那样显得叛逆的更加彻底,之后不打架了,烟七七八八也戒了,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没钱买。但近段时间压力过大,买了一包放在兜里,频频想抽,想过控制,却抑制不住不由自主,最后还是放弃。

    易来这方面不是为难自己的人,想抽就抽了,他没多大心理负担。

    现在,兴致没了,易来想从楼梯间出去,门还没推开,手机响了,他从兜里摸出来看见是沈景山的名字,摁了一下又放回兜里,不想接,接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不如就这样。

    易来出去后,兜里的震动消失,不一会儿又响了起来,易来不耐烦的从兜内掏出来,正想骂两句,突然发现不是沈景山,而是一个陌生号。

    这个号码他当然熟悉,这段时间他打过无数次的电话,怎么可能忘,只是易来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打电话过来。

    易来走出病房,听筒放在耳朵旁,他没说话,只竖着耳朵仔细听对面的动静,生怕错过一点信息。

    “喂,是易来吗?”对方声音响起,这是他听过时间不算长,却很熟悉的声音。

    对面的人是郑雨兰。

    “我是郑姨。”郑雨兰听不见易来说话,自己敞开门介绍,生怕易来不记得她,可易来怎么可能会忘,对方可是留下了一个时时刻刻让人想起都会咬牙切齿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