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来瞧过,你哥哥嫂嫂在这儿守了半日,掌灯后才走的。”

    “我爹呢?”

    “大哥不在府中,还不知道你回来。”

    意儿失望地“哦”了声。

    赵庭梧又道:“旺良村发生的事情我已清楚,此案涉及官员,刘炳昆无权拟罪,明日我会给巡抚都院写份公文,让他们把欧阳氏和张贵接到省里去审。”

    意儿皱眉,胳膊撑着床榻缓缓支起身:“我的事倒在其次,旺良村有大量人□□易,罪行累累,刘炳昆与其狼狈为奸,必须严查。四叔你不用管,我自会向按察司呈文。”

    赵庭梧微怔,没想到她说着说着,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他立刻制止:“你躺好,公文明日再写,何必急在一时?”

    “可是……”

    “你药还没喝,我去让人热一热。”

    “……”

    赵庭梧端药进来时,意儿还在想旺良村的事,原本一副正经模样,谁知看见那碗里黑乎乎的东西,立马闭上眼,转过头,假装看不到。

    “这么大人了,还怕吃药。”

    “不是怕,”她狡辩:“是讨厌。”

    赵庭梧抬眸盯过去,她咧嘴笑笑:“四叔,我肚子好饿,能不能先吃点儿东西?胃里空的,喝药怕吐。”

    于是他又出门,走到廊下唤来周升,交代几句,回到内屋。

    意儿就着光线查看手腕勒痕,有破皮的地方,她低头吹吹,像只顺毛的小狗。

    那碗药她定是不会喝的了,赵庭梧倒了杯茶:“渴不渴?”

    她忙接过,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对了,芷蘅院如今谁住着?”

    “好像是你嫂嫂的亲戚。”赵庭梧问:“想搬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