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点头,“你很清楚,这次的事情有多轰动,到时候找你的人必定络绎不绝,你自己的本事你自己清楚,若出了纰漏,必将功亏一篑,你今后面对的人,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拘泥于眼前的短利,是成不了大事了。

    远慧思索了片刻,虔诚道:“还请小姐明示。”

    “越是上位者,越是不喜欢溜须拍马之辈,而高僧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大师阅历丰富,应该明白,见什么说什么话,但在佛的眼中,众生平等,帝王和百姓没什么不同,我也是一样。佛法无边,但天机不可随意泄露,大师算的是关乎万千民众的大事,像苏府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您该理会的,那会辱了你的格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还有数月的时间,大师可以好好参详,等闭关出来后,我自然会兑现承诺。”

    远慧觉得,苏梁浅比他更具备神棍的潜质,不做这一行,实在可惜了。

    “还有,我父亲那边,他要再来找你,你记得告诉他,七皇子非池中之物。”

    她可不想接受苏克明的示好,被他阴魂不散的缠上。

    远慧目送苏梁浅离开,重新闭目打坐,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的,却是苏梁浅的话。

    他沉下心来,细细理解体会。

    苏梁浅回到琉浅苑时,夜已经深了。

    桂嬷嬷还没睡下,看到苏梁浅回来,迎上前去,“季公子的人找您,是个姑娘,我让她在屋子等您。”

    苏梁浅加快脚步进了屋,屋子里面,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保养得宜,容貌的话,季无羡的身边就没长的丑的,姿容温柔,一双眼睛却颇带威严,看着就是个能干的。

    她见苏梁浅进来,恭敬的服了服身,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苏梁浅,“这是今日的账单。”

    苏梁浅边接过,就听到她道:“远慧大师治死了人,受害者找上苏府,要拉他去报官的事情在下午就传开了,各大赌场的生意比第一日还好,压远慧大师能治好苏老夫人的赔率变成了一比十。”

    自赌场按苏梁浅的意思开设赌局后,季无羡每日都会让苏梁浅报告事情的进展。

    今晚来的这个女子名花姑,苏梁浅不赌,也不好赌,自然不认识,但在界内却极负盛名,但她早已退下,现在只负责幕后的经营,现在设了筹码的季家大的赌坊,由她统一负责管理。

    她干这一行十多年,今日已经不是比第一天好,而是空前,花姑觉得,自己有生之前,都未必能再次经历这样的盛况。

    苏梁浅找了个位置坐下,大致将花姑呈上来的账本扫了一遍,灯下,那张素净的脸,笑容婉约,是很美好的弧度。

    花姑稍稍放心,却不安心,迟疑着,忍不住张口问苏梁浅道:“小姐,苏老夫人的病,真的能好吗?”

    她今日之所以亲自前来,极是想问苏梁浅这个问题。

    现在才过去三天,还有两天,这个赌局,上至权贵,下至平民百姓,几乎都参与了,那数额,已经不是可观,而是就连她都叹为观止的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