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如此,还是摸不到对方半片衣角。她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心底空前绝后的绝望感让她怔在原地,甚至都忘了收回手。

    思绪放空,空白的大脑,连多想一件事都难以做到。

    遥遥的,自外面传来清越孤高的笛声,震破云霄般凄厉,堪堪压下火焰灼烧的噪音。

    乔嗔想,她应该是听过这首曲子的,熟悉到她甚至能跟着哼出声,但她双目空洞的跌坐在原地静静听着笛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

    笛声越近,越冷厉肃杀。

    被烟火溟濛的洞口倏然间出现了少年身着圆领袍清瘦笔直的身影。

    “嗔嗔。”

    谢长归大声开口唤她的名字,尽管桃花眼努力的弯起笑的弧度,滴落在腮边的泪却连高温也无法燃尽。

    “外面下雪了,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乔嗔干着嘴,声音干涩难听,语气却十分平静:“是呀,下雪了。”

    她期盼着那么久的初雪,好像看不见了呢。

    “我同你说过的,等下雪的时候就再吹那首如寄给你听,你还记得吗,在蓬莱岛上。”

    少年朝里走了两步,火光舔舐着他的衣摆,他却丝毫不在意,仍大步朝着乔嗔的方向而来:“外面的雪又大又漂亮,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乔嗔迷茫的拽了拽手腕上的锁链,心底的失望更深:“是呀,好想看看。”

    “好,你若是说了这话,无论如何我也得带你看这场雪。”

    强忍着高温走近这熔岩里,趁着铁器还未融化,谢长寄咬咬牙将修为倾注于匕首,将束缚着乔嗔的锁链斩断。

    “这把匕首是别人许久之前赠与我的,他说,或许有一天我能用的上。那个人也有着奇怪的白发,可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红色。”

    谢长归絮絮念叨着,弯腰伸手将乔嗔横抱进怀里,这才抱着她往外走。

    “你说,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奇怪的人?”

    乔嗔提不起力气开口,只能缩成一团眨眨眼睛。谢长寄像是被她这幅模样逗笑,桃花眼里也重新泛起潋滟。

    “哪里疼?……一定哪里都很疼吧,今年的初雪美极了,就好像能覆盖住一切一般。我总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俩在院子里打雪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