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转身望向乔嗔的那一刻开始,那双从不曾沾染上阴霾的濯濯桃花眼再次变为一片柔和的清明。

    “走吧,嗔嗔。”

    这一刻,这一场景,对于乔嗔来说都分外熟悉。似乎从前也曾经历过。

    甩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乔嗔叹了一口气,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问一问谢长寄关于那座荒废宫殿的事,毕竟他了解的总比自己多。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身后跟着一行不敢说话的侍卫。乔嗔忽的瞳孔一缩,连脚步都缓慢了下来。

    “怎么了?”

    前面的谢长寄回过头来,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没什么,走吧,饿了。”

    乔嗔勉强扬起笑,心底却一寸寸的沉了下去,直至一片冰冷。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谢长寄手腕侧面一个不太显眼的月牙形的疤,她记得,那是谢长寄为了在试炼之地里保护她而被划到的地方。

    就在昨晚,就在那个蒙面刺客手腕上,她看见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疤痕……

    再联想到那致人死亡的扇叶类暗器,而谢长寄擅长使用的武器也是折扇类,一切忽然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谢长寄,是……刺客?

    他为什么急着要灭口,为什么不用太子的身份处死对方,又为什么会在昨晚对着自己起了杀心……

    不过这倒也能解释,为什么谢长寄会知道她在天牢里。

    望着前面少年郎清瘦挺直的背影,乔嗔揉了揉眼睛,恍惚隔着朦胧霞光觉得有些灼眼。

    至少…至少她需要一句解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个人活得像是一场笑话。

    ——

    心不在焉的同谢长寄上了马车,乔嗔指尖紧紧扣着掌心忍耐着心底的疑惑,努力不在这诡异的气氛下问出口。

    而在谢长寄玩笑似的伸手抚摸她发顶时,乔嗔目光一看见那块疤痕便不由自主的往旁边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