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虽然已经决定推周展出来顶罪,但好歹人家对他一直忠心耿耿的,杨大海还是有些良心不安的。

    “没有。”金局长斩钉截铁的说“这个魏铎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儿子魏大中是省级干部,所以以他这种人是断然不会把钱财放在眼里的。如果去收买他,反而打草惊蛇!”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杨大海又问。

    “这两天魏铎正在了解当时的案情,过两天又是中秋,想来中秋后就会找你们问话了。我看你最好你先给周展安排个差事,骗他出境,制造他畏罪而逃的假象。然后我会在他准备出境的时候将他抓回来,抓回来之后,我再为你争取时间,安排你们见面,到时候你就拿他的家人要挟他,叫他揽罪。他虽然贪财,却很是顾家的。”

    金局长看着思虑不定的杨大海,言语中带着几分恼怒的说“现在只有这一条路了,到时候要是案件真的查明白了,不光你儿子和周展要蹲大狱,我也会受牵连。我才拿你区区两百万,可不想在退休前留下个黑点,被世人唾骂!要不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吗?”

    这时候还是少祺圆滑,见金局长恼怒,忙双手捧着一杯茶递到金局长面前,说道“金局长,您先别生气啊!我们董事长也没说不同意啊,他刚刚只是在想应该如何让周展出境罢了!”

    杨大海吃惊的看着少祺,少祺亦对他使了个眼神,像是在对他说已经没别的办法啦!

    少祺又继续对金局长说“现在大家都搭在同一条船上,窝里反是对大家最不利的,现在要一致对外才是正确之道,您说对吗?既然您这么全力帮忙,那董事长也不会叫您不好做人的!”

    “哼,但愿如此!”金局长拖着肥胖的身子离开了茶室,脚步匆匆的下楼去了,再也没上来。

    “哼,多年的交情,还不是为了钱,说的那么好听!”杨大海对金局长嗤之以鼻,很是不屑。

    “董事长,现在除了金局长,我们现在的确没有可以依仗的人了。他说的对,牺牲周展一个人,也好过搭上您和杨公子啊!”

    “嗯,我明白。所以现在调查周祥瑞的事要抓紧,好在过两天就是中秋,我们可以多争取一点时间。”

    “是,我明白。”少祺恭敬的为他拉开门,两人一同下了楼。

    五分钟过后,光远重新打开茶室的灯光,整个包厢又恢复了刚才的明亮。魏铎依旧斜着身子,左手弯曲,懒散的靠着一旁的木把手。说道“想不到金局长心眼还挺多。”

    这句话也不知是赞赏或是嘲讽。

    “敢情吴董把咱们叫到这不光是为了喝茶呢!”郭文捷娇笑着说。

    振雄亦笑道“像郭董您这样的大忙人,没有配茶的甜点,哪敢叫您来。”紧接着又问“那你们三位的意思又如何呢?”

    “既然金局长安排的这样周密,咱们又怎好打乱他的计划呢?”

    振雄和魏铎相视一笑,王者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两人各端起一杯茶敬对方“合作愉快!”魏铎的笑容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深意,他的心思定然比海还要深。这些年他一直被压在金局长之下,之所以一直忍耐,就是为了等到厚积薄发的一天。如今他儿子是党员,又得了吴振雄这样的好帮手,这样的翻身机会他哪肯放过?他定然要在金局长下台之前送他一份难忘的‘大礼’。

    “合作愉快!”振雄亦是缓缓而道。

    郭文捷仍是低着头打量着她的手,并不理会他们,好像屋内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不过,也确实与她无关。如果说魏铎深如海,那她就如荒山里的一个大黑洞。看似独立,实则深不可测、凶险万分。一个女人,在丈夫死后,带着孩子的情况下,还能把生意做得这样有声有色不说,更是接连两届胜任理事会的管理员,还当了上一届的副会长,这其中多少辛酸苦辣是别人尝不下、懂得了的?还有魏大中,年纪轻轻就是省级领导。从进门到现在,他虽然一语不发,面上总带着温和的笑容,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叫人摸不透。光远只比明辉大四岁,不过二十六岁的年纪就是帆荣船运公司的总经理,更是深得吴振雄的信任,走到哪都带着他,这本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所以,他也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今晚坐在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