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渊看着一滴不剩的喻斯然的空酒杯。

    旋即抬头,一饮而尽:“爽快。”

    他放下空空而尽的酒杯,叮,水晶杯碰撞大理石台面的清脆响声,好听得紧。

    连着共鸣,扰着心里的弦。

    他们俩是一类人,追名逐利、钻营奔竞潜移默化地融入进骨子里。

    在谈生意面前,在利用可以一切利用的机会面前,两人各个击破,从未失手。

    于是谈生意时,谈钱时,两人没了独处时的慌张和吃紧。

    此刻,彼此坦露心底,多了坦诚和悠然自得。

    两人眼神里映着的,是对对方的认可。

    只有同类人能看懂同类人,两人一饮而尽,不再多言,眼神里交流过八百次碰撞,如同精准的X光,能把对方看得透彻。

    是的,恰是一类人,所以看得明白。

    墨林渊望着喻斯然棕褐色的瞳仁,喻斯然没有躲闪,她本能地迎上去。

    昏黄的屋内暗流涌动,墨林渊突然低头,不是眼神移走,反倒是又给自己添了小半杯红酒。

    喻斯然看着透亮的红酒在水晶杯里,碰撞在杯壁打了个旋,然后眼酒液看着变得平缓,柔和。

    红酒里映出微微晃动的烛焰。

    再抬眼,墨林渊舒展了眉眼,放松了肩膀,烛光给墨林渊镶了一层好看的金边。

    他明明看着喻斯然,眼神未见波动,却于丝毫间,能看出他比刚才多了器满意得。

    当然,这份多一重情绪,多一重力量的眼神转变,只有喻斯然能看出来。

    还是那句话,他俩是一类人,能看懂对方。

    于是,墨林渊虽未说一句话,甚至未提一个字,喻斯然便将那个醒酒杯里所剩无几的酒,倒进自己的红酒杯里。

    墨林渊眼神停留,然后笑了:“我想,今夜应该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