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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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角度一转换,公主才发现他的另半边脸全都垮了,像烧化的蜡向下倾泻,最终凝固,左眼和鼻子持平,下颌耷拉在左肩上。

    公主咽了口唾沫,本想说一句打扰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容貌丑陋的人一般比较敏感和自卑,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可以试着和他共情一下。

    “我想请问,二位知道泾阳谢家堡吗?”公主想起谢邀总说江湖地位,那么谢家在黑道上总有一点影响力吧!

    那人走过来,右眼一眨,左眼有延迟,随后也眨巴了一下。

    好像有反应啊,公主虽然紧张得筛糠,但依旧很勇敢地尝试周旋,“你们不是要钱吗,我和谢家的少堡主很有交情,我可以打个欠条,金额随你们填,然后你们把欠条带过去交给他,他会给你们钱的,你们看这样好吗?”

    其实就膳善的经济实力来说,赎一位公主花上十万八万两银子不算什么,只要让她顺利逃出去,她很快就能筹措到这笔钱。

    她是十分真诚的想打商量,结果这张怪异的脸上浮起了半个微笑,“牵扯上谢家堡,然后引谢家来抢人,你好坐山观虎斗,是吗?你说自己和谢邀有交情,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谢邀也是镬人,难道你们之间有奸情?”然后那笑容就变得比较高深了,“谢小堡主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独特了?你这张小嘴叭叭的,很会扯谎嘛。”

    那只盘弄过铜莲花的手,顺道拐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一捏不要紧,指尖感觉到粘腻的触感,原来这脸皮上附着着很厚的一层油彩,经过刚才冷水浇头,已经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

    大力地擦,妆不太好卸,但经过一通揉搓,也卸了个七七八八。

    仿佛拂去了蒙住珠玉的灰尘,还原出了底下本来的光彩,就算公主咧着嘴哭得毫无形象可言,两个镬人也从她的皮肤和五官轮廓,看出了惊为天人的容色。

    他们竟有些不知所措,这飧人看来似乎和以往的不一样。他们是做黑市交易的,从各种渠道弄来落单的飧人放血割肉零售,卖给那些需要解开味蕾枷锁的镬人。今天去达摩寺,本来只是想混进人堆里随便观察一下,没想到发现了这个丑飧人。因她长得磕碜,料想是被抛弃的,当时也没多想,随便找个扫地僧人传了句话,就把她骗出来了。

    这是个多不知疾苦的傻白丑啊,居然不疑有诈,他们拿麻袋一套,扛起就走,前后用时不到一盏茶。

    本来以为白捡了个荷包,结果没想到擦干净了居然长这样。实在太漂亮了,漂亮得令人心慌,漂亮得一看就知道来历不一般。再联想达摩寺种种,楚王不是在这所寺庙出家吗,难道这飧人好死不死的,和楚王有关?

    两个镬人面面相觑,大个子说:“怎么办?要不然把人放回去吧,免得惹麻烦。”

    歪脸不语,眼中精光微闪,沉默了半晌才道:“这麻烦不惹也惹了,现在把人放回去,万一她供出我们,一大帮子人全得玩完。”

    公主忙说不会,“我嘴很严的,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对今天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然而这话谁会相信呢,那两个人怔怔盯了她很久,这世上很多事,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做了就是做了,半道上补救,还不如一条道走到黑。

    几乎只需一个眼神,很快就达成了默契,从刚才的提心吊胆又变回了尽情狂欢,大个子说:“现在可不是上等了,是特等,价格还能再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