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不满道:“不是小的担心,老夫人就看表小姐是她的亲外孙女,所以才会这么宠她,这一出手就那么大方,由着她来挑首饰不说,还要少爷与小姐来作陪。”

    詹逸有些无奈:“小七,眼下她们不在身边,这些话你且说了,往后断不可再言。”

    他顿了顿,用极低的声音补充道:“你且记着如今我的身份!我的亲妹妹如今也只能算堂妹了,而且还是大房那边的。”

    名叫小七的小厮有些垂头丧气的,少爷的亲生父母、兄长与妹妹都在大房,他过继到二房,大家都认为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可就他这个身边伺候的人才知道,他家少爷不争不抢,却生活得不开心,因为在二房没有人真正关心他。

    可府中万事都以二房为尊,谁让二房的老太爷是当朝太师呢。

    小二见到窗边多了一桌客人,微笑着过来,朗声道:“原来是詹二少爷,小的正忙呢,方才没能及时迎客,真是失礼了。詹二少爷今日还饮酒吗?”

    “先来两壶吧。”詹逸将折扇往桌子上一放,“至于下酒菜嘛,老规矩。”

    “好勒,您且等着,马上上菜!”小二爽朗一声,顺手给詹逸倒了杯茶,随后快速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原来这詹逸时常来借酒消愁,不好意思在太师府喝酒,就跑出来喝。花语凝想着,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小二的声音不同,花语凝目光投向来人。

    来人是陪着花如意一起的,也就是詹逸的妹妹。

    “二哥,我气死了!”那少女穿着杏黄襦裙,气鼓鼓地走到詹逸身旁坐下。

    见自己亲二哥没理会自己,少女又说了一遍:“二哥,我气死了!那就是个特别难伺候的主,我气都要气炸了。”

    “按理说,以后大房是大哥继承家业的,二哥过继给二房,那么以后二房的产业理所应当是二哥的,大哥二哥就我这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子,宠着爱着还来不及呢。”

    “可是只要花家的如意表妹一来,我的地位就瞬间降到了谷底。”

    詹逸品着茶就像是在喝着美酒一般,慢悠悠道:“你的话是不错,谁都不能小瞧了你去。可是府中如今是二房做主,大房的一切都要仰仗着二房,我虽然名义上是二房的,但却身体里流的血却是大房的。”

    他怕妹妹听不明白,又道:“你从血脉这方面想想,这如意表妹骄纵些也无可厚非了。”

    詹逸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二房的血脉,在孙辈来看,如今是只有花如意了。花如意仰仗太师与老夫人的宠爱,自然有骄纵的本钱的。

    “理是这么个理,太师的孙辈中就她一个,虽然是外姓,总比我这个侄孙女强多了。”少女叹了口气,“二哥,我就陪了她这么一会,我都受不了。之前老夫人还想撮合你与她的,真是难为你了。”

    詹逸不语。

    少女又道:“祖母特别想你,你要有空就到西苑来,看望一下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