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就没再说话。

    整整一天,无论郑国霖怎么开导她,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第二天郑秀莉过来,这才慢慢地好了。

    但从此之后,只要提到她父母,她立刻就会变成一副痴呆的样子,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再提这件事情。

    待她情绪渐渐好转,在专家再次会诊之后,医生建议她慢慢下床活动。

    这一天上午,在医生指导之下,郑国霖慢慢扶着王艳,先两脚在床的一侧着地,郑国霖托着她腰,让她站直了身体。

    连王艳自己都想不到,事先在床上活动自如的双腿,下地之后,却无法协调地迈步。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她在床上躺的太久的缘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了。

    那个刀伤,还是伤到了她的脊髓神经,她的双腿,在站起来之后,支撑体重的情况下,便无法再完成正常走路的动作。

    王艳脸色惨白,趴在郑国霖肩上,失声痛哭。

    郑国霖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的艳儿,这只是暂时的,你还没完全好,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不是,不是!我再也走不了路了!”王艳哭嚎。

    专家再次会诊,然后告诉郑国霖,像这种损伤,只能靠以后的康复训练,完全康复和永久性损伤之间,各占百分之五十,谁也没法预测。

    从医生那里回来,王艳又睡过去了。刚才的试探性走路,和发现不能走路后的绝望哭嚎,再加上到放射科去做影像透视,消耗了她的精力。

    看她睡过去了,郑国霖只好再次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默默地陪着她。

    一个多小时之后,王艳醒过来了,因为郑国霖看到,她的眼角,再次涌出了泪水。

    郑国霖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说:“艳儿,我问过大夫了。医院为了你,再次做了会诊。他们说,等你伤彻底好了以后,只要坚持做康复治疗,彻底恢复的希望很大。”

    王艳虽然还是哭,可是已经没有一开始时候那样激动了。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流泪,摇着头说:“你不用安慰我师哥,我知道,我再也走不了路了!我谁都不怪,都怪我自己不好,不肯听你和秀莉姐的话,对不起师哥,我再也不能陪着你了。”

    “你胡说什么呢?”郑国霖就故作生气说,“我不是安慰你,医生就是这样说的。以我们的条件,我可以专门为你准备单独的康复训练器械,聘请专门的康复医生,天天陪着你做康复训练。在别人身上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到了我们这里,就是百分之百可以,你明白吗?再说你康复的希望,本来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怎么就不可能重新走路呢?

    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够站起来,重新迈开腿走路!”

    他替她把眼角的泪擦了,握着她的手继续说:“咱们就退一万步说,你就是不能走路了,你不相信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吗?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个重感情的人,你把你的一辈子交给了我,我也会用一辈子回报你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