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吧,我本来是想再等上一年,才对他出手的。”

    柳之思要对付岳擒豹,是早晚的事情,因为他是二舅升迁路上的拦路石,不挪开他,哪有津海道尹的位置,只是二舅刚刚升任津海道实业科主管,资历尚浅,若在过个一两年,正是好时候。

    “这么说,你是为了我们李家,才决定提前对付岳擒豹了?”李克定问道。

    “对!他和东条仓介勾结,充当日本人的猎犬,害你父亲,所以我不想等了。”柳之思语气中先是带着愤恨,后又笑道,“要尽快发起对他的进攻,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所以,你才要去岳家,还执意要见岳擒豹的伴读。”李克定分析着,问道:“看来,你是想毁他声誉,做为进攻手段?”

    “也许是,也许不是,具体从何处突破,现下我还没想好。”柳之思回答着,“你放心就是,等我回北京了,再好好谋划,这一次,就算不要他的命,也要让他倒台。”

    此时的李克定,听柳之思要对付岳擒豹,于她曾经帮助东条仓介,拆掉申州文庙的不快,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觉得她便是自己最亲的人。

    诚挚的说道:“谢谢你,之思。”

    “谢我,你打算怎么谢呢?”柳之思笑问他。

    “你说吧。”李克定眼底透着无尽的喜欢,说道,“怎么谢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以后,我定然提出条件,让你谢我。”柳之思目光闪动,似充满一种渴望。

    李克定斩钉截铁的说:“不论你提什么条件,我一定践行,大丈夫一言既出,最多有死而已,岂能食言。”

    “哈!你是大丈夫吗?”柳之思笑问他。

    “现在还不是,我正在努力。”李克定有些郝然。

    “你自信一些好不好。”柳之思说,“在我看来,你就是大丈夫,且当之无愧。”

    “是吗?”李克定霎时心中似充满了力量,微微昂起头,“我真想顶天立地,可惜总也做不到。”

    柳之思格格的笑了几声,说道:“大丈夫,不见得就顶天立地。偶尔的明哲保身,也不失大丈夫本色。孔子不是说过吗,邦无道,危行言逊。”

    “嗯。”李克定点头,“你说的对,邦无道则愚嘛。”

    二人会心一笑,李克定又问柳之思:“你哪天到的天津?”

    “还能是哪天,就是昨天嘛。”柳之思说。

    “昨天?”李克定奇怪的问,“我昨天去车站,怎么没见到你?”